了神秘與未知。
此刻,月神宮正中央的寶座上所坐的,早已不再是那個藍衣紫發的女子。取而代之的,是個一身白衣,宛如出塵仙子的少女。
姬如千瀧坐在上等白玉雕砌而成的寶座上,合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誰能想到?這還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卻成為了陰陽家的月神——與星魂站在了同等的高度。
姬如閉著眼,腦海裡,卻盡是剛才在太一殿上所見的場景。
“東皇大人!”在聽聞東皇太一意欲讓姬如千瀧接替月神的位子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驚。
甚至連安靜站在殿下的姬如自己,都是心裡一震。
剎那間,整個太一殿裡,盡是陰陽弟子嘈雜的聲音。
詫異,不可置信,嫉妒,以及反對。
倒是站在她身旁的少司命,那個荷衣女子,倒是一臉平淡無波。或者說,哪怕她有過震驚,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對面的星魂,則是帶著打量的笑意盯著姬如,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星魂的目光,總會讓姬如覺得不舒服。
“姬如天賦異稟,這幾個月來陰陽術的精進更是讓許多弟子望塵莫及。”東皇太一剛一開口說話,殿內的聲音就自覺地消失不見。
東皇坐在離陰陽弟子太高太遠的地方,以至於幾乎沒有人能看清這個陰陽至尊的容貌。但是,姬如清楚的感覺到,東皇太一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姬如,你可能擔此重任?”
東皇太一問的是,可能,而非“可願”。
很多事情,不管你願不願意做,你都必須去做。在陰陽家,尤其如此。
這個問題,姬如只被允許回答“能”。雖然她剛入陰陽家不久,但是她也明白,在這個信奉強者的地方,一旦說“不能”,就意味著沒有足夠的能力,也就意味著,是個對陰陽家而言、可有可無的廢物。
因此,姬如必須回答:能。
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
祭拜(一)
姬如千瀧還記得,東皇離去後,她在大、少司命的跟隨下走出太一宮。
身後,盡是一雙雙嫉妒的眸子。
她有什麼資格繼承月神之位呢?
論輩分,論資歷,論修為,她都及不上很多人。但偏偏,她的資質與那天生的血統,註定了只有她才配坐上月神的位子。
“今日起,姬如千瀧由我親自教授,少司命,你來負責她的安危,不論是出了秦宮,還是在這陰陽家中。”
猶記得,最高處的寶座上,黑袍的男子緩緩吩咐。
這句話,暗示了姬如在東皇眼裡的分量——要知道,長久以來,能得到由東皇太一親自教授陰陽術這樣的榮耀的,只有兩人——第一個是那個天賦異稟卻背離陰陽家的大巫,姬夜尋霜;第二個,就是姬如千瀧。
這句話,也暗示了所有陰陽弟子,休想用任何詭秘之術對姬如不利——少司命,在隨時隨地地保護著她。
一身素衣如月華的少女緩緩睜眼,清冽如水的眸子裡是出奇地平靜。
“少司命。”少女淡淡地開口,喚了聲紫發女子。
“恩?”好聽的聲音回應著,一個人影也漸漸顯現在姬如千瀧的身旁。
姬如看了她一眼,經過陰陽洗禮的眸子裡,竟還是能夠閃現一絲童真。她用著滿是關切的語氣問道:“她,還好嗎?”
少司命愣了愣。
在以往的陰陽掌門裡,向來問的是任務完成的如何,而這個少女,卻是問人。
“函谷尚未傳來訊息,應無大礙。”只是稍稍詫異了短暫的時間,少司命立即反應過來,輕聲回應道。
姬如點了點頭:“是啊,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姬如千瀧沒有注意到的是,從剛才開始,少司命就一直在望著她。彷彿想要從她的臉上,讀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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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家的宮殿不分日夜,而在浩大的秦宮之外,卻是晨昏分明。
這一天,道家人宗掌門逍遙子,將門派中頗受器重的弟子召集到太初宮內。
只是這次,天宗的松瓏子卻並不在。
太初宮內,道家弟子們自行座於兩側,右側尊位為天宗弟子,左側則是人宗弟子。
“兆與他們出去探聽訊息,今日就要返回函谷,雖然一路算不得艱辛,但以防萬一,還是派個人去接應的好。”逍遙子說著。
玄楚正要起身應了這差事,則年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