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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嘉徵猝不及防間,劍鋒離他的眉心僅僅寸許,馬上便要見血。 便是這時,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尾黃狸花,靈活地爬上寧嘉徵的頭頂心,對著劍鋒便是一掌。 區區黃狸花,區區一掌,竟然拍得劍身龜裂,隨即碎落一地。 寧嘉徵清楚地記得三年前,當他被奚清川壓於爹爹的棺蓋之上時,小妹提劍直劈奚清川。 可惜,不過眨眼的功夫,小妹頗為珍愛,削鐵如泥的寶劍居然碎了。 他甚至沒能看見奚清川是如何出手的。 而三年後,碎了劍之人換成了奚清川。 在場之人一片譁然,尤其是韓玉,百思不得其解,一尾尋常的黃狸花豈能一掌拍碎他的劍? 韓玉發問道:“師孃,你這黃狸花是從何處得來的?” 寧嘉徵信口扯謊道:“隨手撿的。” 韓玉喃喃自語:“隨手撿的黃狸花竟能拍碎我的劍?” 寧嘉徵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定是你的劍太過脆弱了,抑或上蒼垂憐,見不得我英年早逝,借這黃狸花的肉身救了我一命。” “我這劍由上好的玄鐵所制,絕不會這般脆弱。”韓玉仰首望天,“真是上蒼顯靈?” 奚清川雙目圓睜,好一會兒,方才丟了空空如也的劍柄。 他端詳著憑空出現的黃狸花,心道:不是韓玉的劍太過脆弱,亦不是上蒼搭救寧嘉徵,顯而易見,這黃狸花便是該死的窮奇。 黃狸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優雅地從寧嘉徵頭頂上爬下,轉而趴在了寧嘉徵懷裡。 寧嘉徵從未見過窮奇變作長毛黃狸花貓,但毋庸置疑,這長毛黃狸花貓便是窮奇。 他嫌棄地將手中的紅燭一扔,接著抬手托住黃狸花的屁股,附上黃狸花的耳朵,聲若蚊吶地道:“多謝你救我性命。” 窮奇須得潛伏於這九天玄宗尋找蘭猗,自不會當眾暴露身份。 或許是寧嘉徵的吐息過於灼熱了,他下意識地抖了抖耳朵。 “喵。”面對眾人探究的眼神,他一臉無辜,努力地假裝自己什麼都未做。 寧嘉徵揉了揉黃狸花的腦袋,才泫然欲泣地道:“夫君為何要殺我?我連夫君當眾自瀆的怪癖都接受了,甚至委屈自己幫夫君一把,夫君非但不知感恩,反而痛下殺手,這是何意?” 惺惺作態。 奚清川想罵又罵不得。 寧嘉徵抹了抹眼尾:“夫君當真不願隨我回去?” 奚清川自然不願,寧嘉徵心狠手辣,指不定會想出什麼陰險惡毒的法子折騰他。 寧嘉徵撫摸著黃狸花,從後腦勺一直撫到尾巴尖。 窮奇鮮少化作黃狸花,他並非寵物,不愛被撫摸,不過想想這寧嘉徵已同他交過尾了,他自該待寧嘉徵好些,便由寧嘉徵去了。 豈料,須臾,他竟被寧嘉徵摸得通體舒爽,甚至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忍不住懷疑窮奇生:難不成吾喜歡被凡人撫摸?不,不,吾可是上古兇獸,吾曾吃過不少作奸犯科之徒,吾怎會喜歡被凡人撫摸? 奚清川又耗費了一盞茶的功夫,遠未達到全盛狀態。 觀客們不是不忍直視,便是覺得索然無味,陸陸續續地散了。 奚清川眼見自己雄風不振一事將成為鐵板釘釘的事實,急欲挽留他們,卻又明白挽留他們無濟於事。 不多時,這前庭僅餘下寧嘉徵、黃狸花、奚清川以及韓玉。 寧嘉徵笑吟吟地一把扶起奚清川:“夫君,我們回去吧。” 韓玉看看雙足踉蹌的奚清川,又看看被寧嘉徵扔在地上沾滿了血液的紅燭,直覺得當年因仰慕奚清川而拜入九天玄宗的自己可笑至極。 寧嘉徵將奚清川扶進新房後,猝然鬆開了手。 奚清川的下體血流不止,雙足自是無力,趔趄著倒在了地上。 寧嘉徵在太師椅上坐了,一手托腮,一手閒適地揉著黃狸花豐盈的皮毛,對奚清川視若無睹。 奚清川勉力站起身來,取了傷藥來,用彆扭且古怪的姿勢上藥,很是狼狽。 寧嘉徵不容許奚清川失血過多而亡,便由著奚清川去了。 上罷藥,奚清川取了身乾淨的衣衫,正準備換上,突地聽得寧嘉徵道:“你不是為我做了一櫃子的女裝麼?我便借花獻佛,賞賜予你吧。” 奚清川喜歡他當眾自瀆,他便逼著奚清川當眾自瀆。 奚清川喜歡他塗脂抹粉,做女子打扮,他便逼著奚清川塗脂抹粉,做女子打扮。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須得好好磋磨奚清川,讓奚清川將應得的報應一一消受了。 奚清川暗暗地磨了磨牙,不得不換上了一身豔粉色的衣衫。 “奚宗主身著女裝,委實像是個精神錯亂的瘋子。”寧嘉徵語笑嫣然,彷彿從口中吐出來的是什麼溢美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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