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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燭上頭的火焰,都因劍嘯而劇烈地顫抖著。 隋瓊枝將“王不留行”交予孃親照看,亦提了劍,與阿兄並肩而戰。 寧嘉徵衣袂紛飛,一身孝衣直如名貴的錦緞。 一炷香後,五十九人悉數躺倒於地。 寧嘉徵氣血翻湧,嘔血連連,鮮血染紅了他的下頜、脖頸、鎖骨,沒入衣襟。 他渾不在意,接著以“牽機”支撐著身體道:“你們之中可有人還有再戰之力?” 隋瓊枝憂心忡忡地道:“阿兄,你……” 寧嘉徵打斷道:“不必擔心我,我尚未為爹爹與三名師兄報仇雪恨,死不……”了。 他猛地咳嗽了起來,呈現出一副危若朝露的病態。 先前那莽漢見狀,直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提起大刀,直逼寧嘉徵的脖頸。 隋瓊枝護在阿兄身前,阿兄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莽漢的脖頸,並將足有其三倍重的莽漢提了起來。 寧嘉徵瞥了奚清川一眼,立即將其丟了出去。 奚清川暗道:嘉徵,你是在向為夫我示威麼?好生有趣。 下一息,寧嘉徵的唇角再度溢位了血來,他暗自下定決心:有朝一日,你對孃親做過的,我定要奉還。 無人再敢上前,有一妖修質問奚清川:“奚宗主,楊長老死於寧重山之手,你為何執意要迎娶這寧嘉徵?這寧嘉徵皂白不分,明顯與其父是一路貨色。他究竟對奚宗主灌了什麼迷魂湯?奚宗主,快些回頭是岸吧,切莫引火燒身,毀了一世英名。” 奚清川這偽君子當得稱職,將天下人騙得團團轉。 寧嘉徵想笑,便當真笑了出來。 妖修指著寧嘉徵道:“奚宗主,你看看這寧嘉徵,除了一張好皮囊,還有何處配得上你?” “這位前輩所言極是,不才確實配不上奚宗主,只要奚宗主答應解除婚約,不才定不糾纏。”明知奚清川決計不會放過自己,寧嘉徵仍是想試上一試。 隋瓊枝附和道:“我阿兄衝動魯莽愛欺負人,絕不是奚宗主的良配。” 一旁的隋華卿亦附和道:“犬子不懂伺候人,又無法為奚宗主傳宗接代,奚宗主不若另覓佳人吧。” 奚清川行至寧嘉徵身畔,攬了寧嘉徵的腰身,深情款款地道:“本宗主非嘉徵不娶。嘉徵之父雖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嘉徵是無辜的。嘉徵長年為其父所矇蔽,甚是可憐。本宗主會教導好嘉徵,絕不會坐視嘉徵行差踏錯。萬一本宗主沒能教導好嘉徵,不管嘉徵犯了什麼過錯,本宗主都願一力承擔。” 此言一出,寧嘉徵滿耳俱是誇讚奚清川乃是情痴之聲。 他撥不開奚清川的手,噁心至極,意欲作嘔,又聽得奚清川道:“諸位,看在本宗主的薄面上,勿要再追究寧重山了,寧重山業已自裁,就算將其挫骨揚灰又如何?其能感受到絲毫痛楚麼?不能。且本宗主未過門的娘子嘉徵是個孝子,本宗主想要成全他最後的孝心。” 奚清川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有一丹修肅然道:“在場的各門各派的兄弟姐妹都曾受過楊長老的恩惠,聽聞楊長老的重孫女被寧重山毀了清白之身,以致尋了短見,皆氣憤不已,聽聞楊長老由於撞見寧重山作惡,被寧重山所殺,頓覺如喪考妣。我們無法容忍寧重山留下全屍,一致決定要將寧重山挫骨揚灰,以洩心頭之恨。望奚宗主莫要阻攔。” 奚清川側首望向寧嘉徵,耳語道:“嘉徵可想求為夫給你爹爹留具全屍?” 寧嘉徵不假思索地道:“這些酒囊飯袋不足為懼,大不了我與他們同歸於盡,求你做什麼?” “為夫可捨不得嘉徵與他們同歸於盡。”奚清川捏了一下寧嘉徵的腰身,見寧嘉徵蹙眉,方才提聲道,“嘉徵乃是本宗主心愛之人,本宗主豈能任由其父被挫骨揚灰?寧重山已為楊長老與楊姑娘償了性命,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丹修失望地道:“奚宗主素來公正,涉及這寧嘉徵,卻如此護短,實在不該。” 奚清川堅持道:“望諸位大人大量,成全嘉徵的孝心。” 丹修見奚清川說不通,遂拂袖而去。 其他人亦緊隨其後。 不多時,這靈堂又只有寧嘉徵、隋瓊枝、隋華卿以及奚清川四人了。 寧嘉徵盯著奚清川的手道:“鬆手。” 他未料到奚清川當真鬆了手。 奚清川凝視著寧嘉徵道:“嘉徵,為夫幫你保住了你爹爹的全屍,你要如何報答為夫?” 明明是這該死的奚清川逼死了爹爹,竟有臉索要報答? 寧嘉徵置之不理,再度在蒲團上跪下了。 隋華卿餵了寧嘉徵一顆續命丹,又為寧嘉徵拭淨身上沾染的血跡,便抱著“王不留行”跪在了幼子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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