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徵正欲去屏風後頭,不出意料地被奚清川喚住了:“三年後,我們便要拜堂成親了,娘子何以如此生分?且為夫不是早已見過赤身裸體的娘子了麼?啊,是害羞吧?孃親害羞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不是害羞,而是羞恥、噁心。 寧嘉徵只能停住了腳步,他的手指放在了孝布上,顫抖不休。 明明他不是 奚清川巡睃著寧嘉徵青澀的胴體,直覺得似極了堪堪製成的酥酪,只需輕輕一碰,便會碎得一塌糊塗。 只丹田處的包紮太過礙眼了些,他意念一動,用於包紮的衣袂便落在了地上。 露出來的傷口已然生了一層薄薄的血痂子,猶如皚皚雪地當中開出了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引人採擷。 見寧嘉徵拼命地想表現得從容些,卻不得,奚清川不由慈憫地道:“為夫的娘子著實可憐。” 寧嘉徵急欲快些穿妥衣衫,從而遮掩住裸露的肌理,可是他壓根不知女子的衣衫應該如何穿,故而,整個人顯得格外狼狽。 奚清川安慰道:“娘子莫急,為夫有的是耐心。” 寧嘉徵一通手忙腳亂後,總算將衣裳穿上了,雖然穿得亂七八糟。 奚清川放下茶盞,好心地解去如意雲紋衫,為寧嘉徵重新穿了。 這女裝並不香豔,應是大家閨秀穿的,依奚清川的脾性,算是手下留情了。 但這改變不了奚清川折辱自己的事實,寧嘉徵自是渾身不適,與此同時,喉間腥甜湧動。 奚清川將寧嘉徵好生欣賞了一番後,真心實意地道:“女要俏,一身孝。娘子不論是適才的孝服,抑或而今的常服,皆俏麗無雙,可惜柔媚不足,一眼便能看出絕非女子。” 寧嘉徵聽得直想對奚清川翻白眼。 奚清川牽著寧嘉徵的手,令其在太師椅上坐了,後又低身將寧嘉徵的錦靴與足衣褪了。 客觀而言,展露於眼前的雙足無可挑剔,膚白勝雪,骨肉停勻,形狀姣好,尤其是足弓,單單一眼,便覺得妙不可言。 寧嘉徵沉迷於修煉,這雙足倒是不見粗糙。 然而,這雙足並不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他一面把玩著寧嘉徵的雙足,一面嘆息著道:“這天足委實太大了些,不雅,假使為夫早些將娘子收為己有,定讓娘子纏足,若能纏成三寸金蓮,必然美不勝收。” 從奚清川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教寧嘉徵直欲作嘔,奚清川施加於他的溫度、力度更是教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他並非女子,不應纏足,縱使女子亦不應纏足。 他知曉纏足須得活生生地將骨頭折斷,一旦纏足,女子將無法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