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一本正經地道:“嘉徵終究還是個修士,不可太縱慾。” 寧嘉徵突發奇想地道:“西洲可知雙修之法?” 窮奇搖首道:“不知。” “可惜了,不然,我便能同西洲雙修了。”寧嘉徵不客氣地從尾巴尖挼至尾巴根,還壞心眼地揉搓尾巴根,見窮奇頓時肌肉虯結,方才鬆了手,肅然道,“我們如若尋不到蘭猗,是否便只能等蘭猗自己現身?” “對,嘉徵可趁此功夫好生修煉。”窮奇鬆了口氣,寧嘉徵若再不鬆手,他只怕會情難自禁。 “嗯,我要好生修煉,以期與西洲並肩而戰。”寧嘉徵從床榻上跳了下去,未能如願做出一代少俠的帥氣落地,反而一趔趄,幸而沒摔著。 十二日太多了,他須得歇上一日,再開始修煉。 窮奇見寧嘉徵尷尬地苦笑,用尾巴圈住寧嘉徵的腰身,讓寧嘉徵投懷送抱,又抬起右前爪,輕輕地拍著寧嘉徵的背脊道:“歇息吧。” “好。”寧嘉徵乖巧地闔上了雙目,“西洲信奚清川的說辭麼?” “半信半疑。”窮奇柔聲道,“嘉徵且快些歇息吧,不論如何,吾都會保護嘉徵,保護這人間,不惜性命。” 次日,天未明,寧嘉徵便小心翼翼地撥開窮奇的爪子,盤腿而坐,開始運氣了。 窮奇警覺得很,當即掀開眼簾,瞧了寧嘉徵一眼,見寧嘉徵正在運氣,不便打攪,遂又闔上了雙眼。 寧嘉徵不想去九天玄宗,經過穆音的同意後,便在天靈殿住下了。 一日又一日,從春寒料峭至金桂飄香,寧嘉徵日日勤勉,心無雜念,辟穀之後,更是連用膳的功夫都省了。 嬴西洲蒐羅了些靈丹妙藥,助寧嘉徵一臂之力,且時不時地點撥一番,加之有穆音相助,寧嘉徵的修為可謂是一日千里。 區區半載,便已從結丹至化神。 小寒時分,寧嘉徵尋了個大夫,為奚清川治傷。 他要堂堂正正地打敗奚清川,自該使奚清川的修為恢復如初。 為了方便醫治,大夫剝盡了奚清川的衣衫。 奚清川的身體從精壯有力變得瘦骨嶙峋了,乍一看,與尋常老叟無異。 以防奚清川的四肢萎縮,寧嘉徵特意買了只陪葬的紙人來,又央嬴西洲將紙人變作活人,好生照顧奚清川。 待得他堂堂正正地打敗奚清川,他便用這紙人為奚清川陪葬。 此刻紙人正頂著鮮豔的腮紅,瞪著大大的雙目,立在角落。 自那日被窮奇從九天玄宗叼至這勞什子的天靈殿後,奚清川僅見過寧嘉徵一面。 再次得見寧嘉徵,只一瞥,他便看出寧嘉徵的修為有了不小的長進,顯而易見,寧嘉徵自以為能勝過他了,才會為他治傷。 久未謀面的寧嘉徵長成了靡顏膩理的美人,教他垂涎欲滴,論樣貌,除了千年前的蘭猗,他再未見過能與寧嘉徵匹敵的男男女女。 他果真是慧眼如炬,只可惜便宜了該死的窮奇。 寧嘉徵被窮奇操弄了這許多日子,那處恐怕已與窮奇甚是契合了。 寧嘉徵原是他砧上魚肉,都怪他心慈手軟。 寧嘉徵居高臨下地望著奚清川,面無表情,由於奚清川絲毫不掩飾其邪念,他噁心得想吐。 奚清川這一身的傷拜他所賜,當時的他身處十八層地獄,不願認命,卻不得不認命。 嬴西洲陡然從天而降,將他從十八層地獄中救了出來,他既後怕又慶幸,進而幾近瘋狂地報復奚清川。 儘管他明白自己是仰仗嬴西洲,方能肆無忌憚地折磨奚清川的,可是他仍然覺得痛快。 然而,現下的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痛快。 他必須依靠自己,就算依靠自己只能給奚清川造成些皮肉傷,都較仰仗嬴西洲令奚清川修為盡失,不良於行來得痛快。 這關乎他的自尊,自尊是他立足於世間的根本。 奚清川蓬頭垢面,仰首盯著寧嘉徵調笑道:“娘子突然待為夫這般好,莫不是厭倦了窮奇了?” 寧嘉徵懶得同奚清川多費口舌,牽了嬴西洲的手,轉身便走。 出得地牢後,寧嘉徵的身體霎時被日光籠罩了,他眨了眨雙目,適應了亮光後,即刻鬆開了嬴西洲的手,道:“西洲,我要去練劍了。” ——三年前,爹爹自創的“重華劍法”在奚清川手下一敗塗地,故而他打算用“重華劍法”一雪前恥。 嬴西洲卻是一把扣住了寧嘉徵的右腕,見寧嘉徵回首望向他,他哀怨地道:“嘉徵,我們已有好幾個月不曾交尾了,你莫不是當真厭倦吾了?” “對哦。”寧嘉徵醉心於修煉,算算日子,他與嬴西洲上次交歡須得追溯到嬴西洲因中了柔孃的媚藥而發情的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