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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西洲貴為上古兇獸,一劍穿心自然要不了他的性命。 他心念一動,被一分為二的小臂當即長在了一處,僅餘下一道小小的血痕。 他一手輕撫著寧嘉徵的背脊,勸道:“嘉徵快些。” 寧嘉徵對上“奚清川”的眼神,腦中靈光一現:“你是故意為之。” “奚清川”不願欺騙寧嘉徵,既被寧嘉徵看破了,並不否認:“快些。” 他本不想違背寧嘉徵的意願,想同寧嘉徵一道尋找“相思骨”。 然而,“相思骨”下落不明,兇手卻不好相與。 每回被自己保護,寧嘉徵皆會覺得其是累贅,教他心疼。 是以,他索性獨斷專行。 自己上了“奚清川”的當了,寧嘉徵又氣又急:“你……你是個混賬,你詭計多端,陰險狡詐……” 他委實不是罵人的料子,更何況,嬴西洲是為他著想才這麼做的,他不該罵嬴西洲,而該罵自己那不爭氣,三年都好不了的支離病骨。 “嗯。”“奚清川”輕巧地應了,“嘉徵罵的都對。” “你……”寧嘉徵驚喜地瞧見嬴西洲業已痊癒的左小臂,命令道,“你才該快些讓心臟長好。” “奚清川”不予理會,由著鮮血滴墜。 “你……”寧嘉徵氣得說不出話來。 “奚清川”摩挲著寧嘉徵的後腦勺,威脅道:“嘉徵再不乖乖地吸為夫的心頭血,為夫便要親嘉徵了。” 寧嘉徵喜歡同嬴西洲接吻,但並不喜歡同頂著奚清川皮囊的嬴西洲接吻。 他正踟躕不已,“奚清川”一點一點地壓下頭去,在唇瓣觸及他的唇邊的前一霎,他認命地開始吸吮猩紅的心頭血。 被寧嘉徵吸食心頭血的感覺很是怪異,彷彿連心臟的脈動都被寧嘉徵掌控了。 他專注地凝視著寧嘉徵,看都不看,一掌拍碎了穆音的右手手腕。 寧嘉徵否認了他的心悅,只因他並未直言願意為其殉情,可是他從未想過寧嘉徵會先他而去,縱使寧嘉徵下了地府,他亦會去地府,向閻王索要寧嘉徵的三魂七魄,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隨著入體的心頭血越來越多,寧嘉徵忽覺空空如也的丹田處重新生出了內丹來,同時,枯竭的內息充盈了起來,柔和地衝刷著他的每一根筋脈。 這是他時隔三年,再度感受到內丹的存在。 他幾乎喜極而泣,可是一旦想到自己是因為吸食了嬴西洲的心頭血,才得以結丹的,便完全不覺得歡喜了。 嬴西洲幫了他太多太多,甚至不惜自殘,而他除了這副身體,沒什麼能回報嬴西洲的。 他抬起首來,舔了舔唇上殘存的血,與嬴西洲四目相接。 寧嘉徵唇若塗朱,沾了他的心頭血後,整副眉眼豔麗得無可比擬。 “奚清川”頓了頓,一掌探向寧嘉徵丹田處,覺察到內丹的存在後,他笑道:“嘉徵,恭喜你。” 寧嘉徵面色一沉:“有什麼可恭喜的?夠了,快給自己止血。” “遵命。”“奚清川”話音未落,傷口已然長好了。 寧嘉徵瞧著“奚清川”的血衣,心如刀割,一看到“奚清川”的面目,便好受了些。 好生討厭的一張臉,再多的心疼都能被這張臉澆滅。 其後,寧嘉徵正欲去奪一弟子的劍,好與“奚清川”並肩而戰,卻見“奚清川”遞了一把劍給他。 ——是“牽機”! 三年前,“牽機”被奚清川奪走了。 三年後,他從奚清川處要回了“牽機”,但此次下山,他並未帶上“牽機”,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然配不上爹爹贈送給他的“牽機”了,未料到,嬴西洲幫他帶了“牽機”。 他激動得渾身打顫,繼而屏氣凝神,從劍鞘中拔出“牽機”,頓時劍光如雪。 “奚清川”正欣賞著寧嘉徵的勃勃英姿,忽而聞得穆音道:“你絕非‘奚清川’。” 穆音現下神智全無,顯然是兇手借穆音之口,說了這話。 換言之,兇手不單用毒藥控制了穆音,且在肉眼可見之處觀戰。 他尚不知兇手究竟是何人,自不會承認自己並非奚清川。 寧嘉徵聞言,身形不頓,一劍掃開了三名弟子。 三年未曾動武,他的身手不太利落,以免連累嬴西洲,無暇他顧。 “奚清川”眼觀八路,耳聽四方,卻尋不到兇手的蹤跡。 難不成兇手身懷什麼法器,能在遠處觀戰? 他正思索著,穆音又道:“你的血液居然能使身體孱弱的寧嘉徵脫胎換骨,你難不成是窮奇?” 他不答。 寧嘉徵衣袂獵獵,劍勢洶洶。 弟子們不再同寧嘉徵纏鬥,爭相跪在了地上,去舔舐其上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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