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就寫信給秋葵訴說自己的心情。而秋葵便讓小弟給世名捎信安慰。如今,聽說父親準備託人到陳家說媒,譚世名既高興又有點失落,因為父親是不想讓他上學堂,才給他提親的。譚、陳兩家門戶相當,又是世交,因此時間不長,譚世名就和秋葵訂了婚。轉眼到了五月,秋葵的祖父陳益懷因病臥床不起。老人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便對身旁的兒子陳紹純留下話:“世名是個好後生,將來世名和秋葵是一對好夫妻。對於世名升學的事。你要出面管一管。潤區這幾年家裡有點困難,他和你己是兒女親家了,他經濟上有什麼困難,你應該想辦法接濟,如果世名升學有困難,你就給包下來!”不久,老人溘然去世。
陳紹純遵從父親遺願,親自來找親家譚潤區,商量世名求學的事。陳益懷老人的遺言令譚潤區十分感動,他終於答應讓世名去考東山學堂,但是有一個先決條件:世名必須先和秋葵完婚!世名很快將訊息轉告給秋葵,秋葵是個十分懂事、賢惠的姑娘,她羞怯地答應了。這年五月,譚世名和秋葵結了婚。接著,譚世名投入緊張的複習中,準備考東山學堂。
湘鄉城外東臺山腳下。林蔭大道,古木參天。一座有圓形圍牆的古色古香的建築掩映其中。這就是東山學堂。東山學堂的前身是清朝時候的東山書院。
學堂的匾額上就有記載,上書書院於清朝某年某月建立。1898年廢科舉,興學校,東山書院更名為東山學堂。後來,它又被列為湘鄉縣立第二高等小學校。1922年深秋。秋風和著蟬鳴。十六歲的譚世名,帶著入學通知書,告別新婚妻子秋葵,喜氣洋洋跨進了校門。他無心欣賞那古樸典雅的校園,不顧一路勞乏,更是無心吃飯飲水,而是徑直奔向了新生張榜的地方。終於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譚世名。他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終於走進了這所夢寐以久的殿堂。他知道,自己能進入學堂讀書是多麼的不容易,而家裡也為此承受了一定的經濟負擔。後來,他在自傳裡回憶道:我之所以遲遲才入高小有兩個原因,一國父親守舊,不相信洋學堂,直到以後鄰里的人外出讀書的增多,才不得已趨趨潮流。另一原因是家境不甚寬裕,讀一年高小需花費五六十元之多,這個問題到族祠裡成立決議,獎勵族中子弟入學,規定入高小入中學者各津貼義谷若干擔之後,經費才得到解決。①寧靜而又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開始了。東山高等小學堂是一所緊跟時代潮流,崇尚進步的學校。在這裡不僅能夠聽到、學到許多革命理論知識,而且還能讀到進步的書報雜誌。譚世名如飢似渴地投入了書堆之中,汲取營養。譚世名從閱覽室借到了1918年、 1919 年的《新青年》。
他專心致志地研讀裡面的每一篇文章:李大釗的《法俄革命之比較觀》、《庶民的勝利》、《布林什維克主義的勝利》、《我的馬克思主義觀》,陳獨秀的《談政治》等。這些傳播馬列主義理論知識的文章,在這裡他是第一次看到,感到格外新鮮與親切。他愛不釋卷,徹夜不眠,聚精會神地學習著。他在努力探求中國革命的道路。
不久,“五四”運動革命浪潮波及到東山高等小學堂。譚世名參加了校內外學生運動的行列中,並被選為學生自治會的領導人之一。
“五四”這天,學校裡集會,開展紀念“五四”青年節活動。集會後,東山小學的師生們,為配合全國學生運動的行動,打起標語旗幟,高喊著“打倒軍閥!”“禁止仇貨!”走出校門,蹚過一條河,浩浩蕩蕩走向湘鄉縣城大街,示威遊行,支援北京、上海、武漢、濟南、青島、長沙等地的工人大罷工。
五月的湘鄉,人歌潮湧,車水馬龍。遊行的隊伍如一條長龍高歌猛進。貼標語,呼口號,作講演,學生們向廣大群眾作宣傳。譚世名也在其中。他本來性格文靜,讀書刻苦,素有“白面書生”之稱,可他自參加學生運動、學生自治會以後,性格大變,人也大變,成了學生運動的帶頭人,成了革命運動中的勇士。此時,他正用一口湖南話在向群眾作講演。
他在向群眾解釋為什麼要抵制日貨時說道:“袁世凱同日本簽訂了賣國條約,東洋鬼子利用經濟、文化掠奪中國!北洋軍閥吳佩孚不抵制東洋鬼子的侵略,反而鎮壓起來示威遊行的群眾,血流成河!”他舉著拳頭高呼:“打倒鎮壓工人運動的劊子手!打倒列強!打倒吳佩孚!”為了查禁東洋“仇敵”運進中國的“仇貨”,東山高小學生自治會號召全校師生不購買、不使用“仇貨”
即日貨。學生自治會還專門成立了“查禁小組”,譚世名便是這個小組的組長。學生運動大張旗鼓的宣傳,教育了商鋪老闆,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