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膽子!”
玄玉流光終於咆哮起來。他紅著眼,彷彿發瘋的野獸。
“沈徵,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殺我玄家的人!”他叫著,猛地大步向外走去。其餘元老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果然是沈徵!紫元裳感覺這出乎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她站了起來,很是焦急地快步向外。與直奔沈徵爵士府的玄玉流光不同,她直接衝向了王宮。
在爵士府中,沈徵正坐在書房裡,拿起了一本書在翻看。那是一本描寫帝國曆史的正規史書,文字枯燥無味,但沈徵卻越看越認真起來。這個古老的帝國有著它的興衰成敗,有輝煌的時候,也有敗落的時候。
最慘的一次,是在位面之戰之後的力量荒漠期中,被另外兩大帝國打壓得幾乎毀滅,帝國內所有文明幾乎全受到影響,天文數字般的生命消失,最終,還是靠一位強悍的大帝,自行修煉成了星海之王,才扳回局面,重新讓帝國興旺起來。
“歷史不斷告誡我們,世上其實並沒有正義。”沈徵合上了書,忍不住衝著靜靜坐在一旁的秋雲之感嘆。“正義不過是智慧生命為了讓生命能在公平的環境中活下去,而創造出來的概念。但世界的本質其實是力量決定一切。”
“很令人失望是吧?”秋雲之淡淡一笑。
“不。”沈徵搖頭。“認清真相,反而利於人完善自我、完善世界。叢林法則是宇宙的法則,但卻不是生命的法則。生命與智慧的偉大之處,便是可以創造出這種‘善’。若不是人能創造出正義的善,那麼人與獸類又有何異?認清了世界真相,便知善也需要用力量去維護,那才是真正的達觀。”
“我喜歡聽你說話。”秋雲之看著沈徵,微笑。她目光中有些東西,若是別的男子見了,不免立時就會怦然心動。但沈徵,卻只是望向了窗外。
“似乎風雨要來了。”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向著書房外而去。剛開啟門,就見有侍者慌張地跑了來。
“大人!”侍者叫著,“不好了,首席元老玄玉流光大人打上門來了!”
“來吧。”沈徵笑了。“這裡是我的家,他敢擅闖的話,就按之前收拾他兒子的前例收拾他吧。”
“啊?”那侍者聽了這話,不由怔在那裡。
沈徵沒說什麼,只是向外而去。秋雲之也站了起來,大步追了出去。
“不要衝動。”她低聲叮囑。“對方畢竟是元老會的首席。”
“我有分寸。”沈徵微笑。
正在房間裡打牌的沈影、雪素和血君香姬三個也聽到了訊息,都跑了出來。血君香姬因為身份特殊,所以被留了下來,其餘兩位美女則和秋雲之一起,陪著沈徵走出了府邸。
“大人!”管家憂心忡忡地跑了過來,“玄玉流光大人帶了上千人,堵在門外,來意不善,指名要你出去……出去受死呢。”
“不愧是首席元老。”沈徵搖頭一笑,“我本想等他打進來,再治他個擅闖私宅的罪,沒想到他卻只是站在門外。好,是個人物。”
見到沈徵如此淡定,管家多少有些吃驚。但他顯然也是個狠辣的角色,這種時候竟然並沒有太多害怕,心一橫跟著沈徵就向外而去。一路上,他不斷召集侍者,到了門前時,府內一半的侍者都已經跟在了沈徵的身後,在管家帶領下,壯著膽子裝出全無畏懼的樣子。
在大門外,寬敞的大道上,玄玉流光眼裡閃著殺意的紅光,注視著沈徵爵士府的大門。在他的身邊,是他一臉委屈的兒子。更後面,是一隊滿面兇相的玄家千人隊。
當大門開啟,沈徵緩步而出時,玄玉流光立時暴喝一聲:“沈徵!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剛剛晉級爵士,就敢打傷我子,殺我玄家衛士,難道你不知帝國有律法在嗎?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是!”吼聲中,他身後的千人大隊齊聲大吼,聲震四方。
這些人一點也沒把沈徵這位爵士放在眼裡,他們的眼中只有玄玉流光,心中也只有他的命令。他們大步向前,向著沈徵逼近,眼裡放著紅光,一逼擇人而噬的怪獸的模樣。
面對千人大隊,沈徵身後的侍者們不由顫抖了起來,只有管家強撐著,站在沈徵身後一動不動,而其餘人則微微退後。
“將我拿下?”沈徵面對千人大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氣!玄玉流光,你雖然是元老會的首席,但我亦是陛下親自加封的一等爵士,論起爵位與你相當,你憑什麼開口就說‘拿下’?你以為自己是這月玄帝國的主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