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疲倦至極,只想帶著兒子儘快回家。
李正則乘火打劫,攬住爸爸的脖子央求星期六的那個短途旅行,他知道當著外人的面,爸爸答應的機率要比在家裡大很多。
老爹也幫著說好話,“他這幾天表現可乖啦,寫字認真,吃飯也快,做什麼事都有模有樣的,將來準有大出息!”
在一片讚譽聲中,姚遠望向兒子的目光逐漸柔軟下來,最終拗不過集體意志,許諾李正,只要他一週都這麼乖乖的,出去玩不是問題。
姚遠領了李正離開後沒多久,楊帆也起身告辭,在老爹的撮合下,當然又是成茵送他。
“我爸剛才跟你在陽臺上說什麼呢?”成茵心頭的迷惑還沒有消散,乘這機會問楊帆。
“沒什麼特別的,”楊帆笑道,“就是聊聊花卉植物。”
成茵哪裡肯信,聊花卉需要那樣神秘鬼祟的表情配合麼。
“是不是他又有東西要你去鑑定?”成茵靈光一閃地猜測。
“不是,真不是。”
成茵卻認定了就是這麼回事,蹙眉勸道:“你別管他的事了,真的,吃力不討好!還浪費你很多時間,我爸這個人,有時候會人來瘋。”
正煩惱著,腳下忽然踩空,如果不是楊帆及時拽住她,非就著樓梯滾下去不可。
“你看,不能說自己爸爸的壞話吧!”
成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抬眼,發現楊帆滿含笑意的雙眸裡漾出一抹溫柔的神色,她猝然低下頭去,把心底那點揪然的感覺迅速扼殺在襁褓囊中。
“對了,楊帆哥!”走到樓下,成茵想起了正經事,“我聽劉宗偉說,公司跟你們合作的事一直擱在新老闆那裡沒動靜,高登最近好像也心事重重的。這些,不會影響到你們吧?”
楊帆沉吟了下,沒有正面回答,“AST剛剛完成組織結構的重組,真要發生些什麼,也在情理之中。”
“這麼說,真的有關係了?”成茵狐疑地盯著他,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是很擔心的樣子。
楊帆笑笑, “該來的總是會來,沒什麼好擔心的。”
“說的也是。”成茵見他泰然自若,也覺得自己的瞎操心純屬多餘。
11-2
一場雨過後,秋的氣息驟然明顯。
公司裡,因為林如輝的加盟,大家儼然生出一股多事之秋的感慨來。
先是彼得的請調宣告失敗,搞得他整個人都灰心喪氣,幾次三番憤憤地嚷要跳槽;緊接著,林如輝與高翔之間的短兵相接也拉開序幕,不再隱晦地侷限於地下,於各個方面都亮出犀利的鋒芒。
部門會議上,林如輝公然挑戰高翔,質問他諸多進展緩慢的專案,以及為何要把一些副業交給第三方來做。
儘管林如輝發言時始終保持禮貌,所提種種也無一不是有各種資料作為專業憑證,但語氣裡的咄咄逼人任誰都聽得出來。
得虧高翔修養好,竭力剋制,兩人才勉強沒有在下屬面前直接交鋒,但高翔鐵青的面色還是向眾人彰顯了他不利的形勢。
而透過電話參與到會議中來的部門新總管弗蘭克多數時候均以一個旁聽者的身份作壁上觀,林如輝對高翔的追逼,他不僅不幫著調解,反而用故作天真的口吻再反問高翔一遍,令高翔氣悶難解。
成茵第一次領略到對質式會議的驚心動魄。
一方面,她很同情高翔,當然這種同情中也包含了一絲對英銳前景的微妙關注,但另一方面,她不得不為林如輝縝密的邏輯和精湛的口才所折服。
的確,以AST的實力,真的沒必要搞到像現在這樣複雜的局面,越是冗長的流程,其中暗含的不可控因素和變數也越多。
劉宗偉口袋裡的小道訊息永遠處於充盈狀態,午飯時間,他很慷慨地給成茵分享了一二。
據說弗蘭克早就嫌高翔做事恪守古板,況且他還屢次在會議上辯駁過弗蘭克的意見,所以弗蘭克才會設法把林如輝調過來,只因後者有著聰慧的領悟力和極強的執行力。
“我認為,弗蘭克的最終目的是要逼高登走人,然後讓林如輝取而代之。”劉宗偉如是說,“你想想,為什麼林如輝那邊開出來的職位都比咱們這兒的高,擺明是想架空高登嘛!”
“既然要人家走,直接說就好啦!何必搞這麼麻煩!”成茵表示不滿。
她雖對林如輝有好感,但也不想看到高翔黯然退場——不管她對沒轉正成功有多不滿,她也無法昧著良心否認,高翔是個好人,無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