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2 / 4)

以目光掃視了一下週圍,然後挑了個空桌坐下,相對吃了起來。

韓若壁發現,他們的穿著、打扮,分明是‘威武行’的打手,可舉止、神情又不似其他打手。其他打手輪流進來吃飯時,總要湊在一起,相互說說話,或稍稍打個招呼,可這二人根本不理睬旁人,只管獨坐一桌吃自己的。

韓若壁瞧夠了,手掀棉簾,一邊邁步出去,一邊心道:‘威武行’這趟貨,真正有意思。

第4回:滿腹狐疑難免幾番揣想,和盤托出換得一度聯袂

姬連城夫婦入住的單間,門窗緊閉,燭火昏暗,壁爐散發出的熱量烘烤空氣,溫熱乾燥,使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迷茫。

姬連城脫下最外層的厚重棉衣,順手放在一張破舊的桌上。跟著,他一屁股坐上土床,長長地舒了口氣,向後癱軟地仰倒了下去,口中輕聲嗟嘆道:“好……舒……服……。”

長途押貨,身體勞苦不說,精神也一直處於緊繃狀態,任是再強悍的漢子也有疲憊的時候,眼前這一路萬里奔波,又有幾人能絲毫不松地硬抗下來?是以,途中一旦有機會,姬連城都會令自己儘快放鬆,好生歇息,以期在最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細心的姚蘭芝默默拾起丈夫的外衣,藉著殘燭的光亮,靠近壁爐挑架起來,以烤去水氣,攏些溫暖。

她想,這樣一來,明早穿上身時必能舒坦許多。

片刻後,姬連城坐起,催促姚蘭芝就寢,道:“夜裡要出去巡查,快些歇下,也好多睡一會兒。”

姚蘭芝應了聲,吹熄燭火,和他躺至一處。

黑暗中,她怎麼也睡不著,墜墜不安地小聲道:“不知為何,這趟貨,我總覺有些不放心。”

姬連城寬慰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只走一趟就掙得五百兩,怕是自‘威武行’建立以來,從沒有過的好買賣呢。”

姚蘭芝道:“馮承欽對外宣稱運的是一千匹布,一千匹絹,可我們知道,實際上,布、絹各只有五百匹,其餘的都是暗貨。我不放心的正是那些暗貨。”

姬連城道:“你怕盜匪盯上?”

姚蘭芝理了理紛亂的心緒,也不能確定到底怕的什麼。也許只是女人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令她心生不安。

她問道:“連城,馮承欽的暗貨是什麼,你可知曉?”

姬連城在枕上微晃了晃腦袋,道:“不知曉。”

姚蘭芝疑道:“每車十個,共四十個貨箱,無一例外都是我們‘威武行’的。難不成你們裝貨入箱時,都沒留心瞧上一眼?”

貨箱是保護貨物的重要工具,是以各家打行都特製有大小、規格不一的專用貨箱,用來裝帶押運的貨物。這類貨箱多用榆木圪塔製成,可防刀劈劍刺,因此非常厚實沉重。貨箱上的鎖更是至關重要,通常打行會找當地的制鎖名匠,根據需要來專門設計、安裝。既然貨箱是特製的,各家自不相同,內行人只需一眼,便能分辨出是哪家打行的。

‘威武行’的貨箱無比結實,乃是取用比榆木更加堅固的鐵樺木所制。箱上的暗鎖也非尋常的銅頭鐵葉,乃是全部以精鋼打造,刀劍難傷。暗鎖的設計還特別精巧,必須以大掌櫃、二掌櫃的兩把鑰匙合併起來,方可開啟。這樣的設計是姬於安的意思,一方面更為保險,另一方面,也能大大降低領頭人生了賊念,暗裡開箱,貪拿貨物的機會。

姬連城答道:“明貨是我們裝的,可暗貨是馮承欽的人裝的。他讓我們先把貨箱開啟,放置到空地上,把布、絹裝進去,然後又命令大家全部離開。之後,他叫來他的人,再把暗貨裝入貨箱。貨一入箱,就蓋上箱蓋,不給人瞧。最後,他叫我和孫爺進去,盯著我倆把每隻貨箱挨個兒上鎖,貼封。我瞧他從頭至尾謹慎小心,一絲不苟,確是十分緊張那些貨。”

姚蘭芝道:“這麼說,你和孫爺都不知他後來又裝了些什麼進去?”

姬連城點頭肯定。

姚蘭芝更覺琢磨不透,又問道:“我瞧馮承欽平日裡廢話頗多,所謂言多必失,他話裡話外的,就沒漏出什麼口風?哪怕有一星半點與暗貨有關,我們都可據此猜測。”

姬連城道:“沒有,他只說五百兩銀子主要是衝著暗貨。出發前,我倒曾起過心思,想瞧一瞧到底是什麼貨。可孫爺說,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我們只管押貨掙錢,瞧不瞧的沒甚分別。你想,沒他那把鑰匙,我也開不了貨箱,自是隻能作罷。”

姚蘭芝明白這是孫有度一貫的作風……他覺得,打行只管押貨,不問其他才是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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