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石承先話音甫落,她張著大眼,惶然接道:“公子,小婢如是說出了其中原因,你……就不會將婢子趕出房去麼?”
石承先沉吟了一聲,道:“這個……”
紫煙見他不作肯定的答覆,似是甚為失望,低聲一嘆,道:“公子你反悔了?”
石承先怔得一怔,忖道:“她乃是一名婢女,我如是失信於她,豈不是叫神機堡中的人恥笑?”轉念之間,脫口說道:“在下向來言出必踐,豈是那背信之人,姑娘將內情說出便了!”
紫煙呆呆的看了石承先半晌,突然之間,那雙大大的眼睛之中,滴落了幾顆珍珠一般的熱淚!
石承先睹狀呆忖道:“她怎麼哭起來了……”
這時,紫煙緩緩的舉起纖手,擦淨粉臉淚痕,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石公子……”
石承先道:“姑娘,有話快說吧!”
紫煙略一遲疑,終於又長長一嘆,方始低垂了粉頸,宛轉說道:“公子,堡主有命,要婢子在房中服侍公子,如是婢子被公子趕出房外,明日就要受那五刑加身之苦了!”
石承先一怔道:“堡主之命?”
紫煙道:“公子可是不信?”
石承先皺眉道:“在下並非不信,只是那於堡主這等做法,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紫煙茫然的眨了眨眼,道:“公子問小婢麼?”
石承先接道:“姑娘想必是知道的了!”
紫煙搖頭道:“不知道!”
答的如此乾脆,倒是大出石承先意料之外,心中暗道:“這丫頭莫非在使詐,倘是我被她給誆了,那多麼叫人難平這窩囊氣?”心中疑念一起,頓時怒道:“姑娘,你既是不向在下說實話,在下似也用不著對你守什麼信用了!”語音一頓,喝道:“請吧!”
右手一指門外,目光電般射在那紫煙身上。
紫煙似是並沒料到石承先忽而變臉,呆了一呆,道:“石公子,你怎麼可以對一個下人失信呢?”
石承先暗道:“我如不再認真一些,諒她也不會說出實話的!”當下冷冷一笑道:“在下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哪裡算得失信於你?”
紫煙聞言,臉色一變,道:“公子不信小婢之言?”
石承先道:“不信,姑娘還是出房去吧!”
紫煙顯然心中大是焦急,竟然雙膝一屈,跪了下去,嗚咽道:“公子,婢子哪裡沒說實話呢?”
敢情!這丫頭退步了,也真的害怕了!
石承先冷哼一聲道:“那於堡主要你守住在下的房中,究竟為了什麼?還不從實說出來麼?”
紫煙只當石承先真發怒了,嚇得不敢抬頭,接道:“公子,堡主沒有說出原因,你叫小婢怎麼講才好呢!”
石承先怒道:“於堡主當真沒有講麼?”
紫煙道:“堡主當真沒有啊!”
石承先冷哼道:“那很好,姑娘請吧!”
紫煙忽然連連叩頭,道:“公子,婢子一出此門,明日就要受盡那五刑加身之苦……公子,你可憐可憐小婢,不要趕婢子出房啊!”
石承先忖道:“她似是對那五刑加身的處罰,十分害怕,不知道這五刑究竟是什麼?”
好奇之心一起,口氣不覺緩了下來,冷冷的接道:“什麼叫做五刑加身?”
紫煙臉色蒼白,發抖的說道:“本堡之人,如是犯了過錯,就要受那金、木、水、火、人等五種刑罰……”
石承先乃是第一次聽到這等五刑之名,不禁笑道:“這金、木、水、火,乃是五刑之四,用作刑罰之名,未嘗不可,但這人刑,又是什麼名堂?”
紫煙蒼白的粉臉忽然一紅,低頭道:“公子,這人刑乃是專為本堡婦女所設……據說十分惡毒,婢子實在難以啟齒……”紫煙一片羞意,只把石承先看得大惑不解,心中暗暗忖道:
“那金、木、水、火四種大刑,想必不外是火烙、水灌、木枷、鐵鎖之類,唯獨這人刑,她說乃是專為婦女而設,不知怎會那般惡毒?而且,這丫頭一片羞懼之意,令人好生難解……”
敢情,石承先對男女間的事情,知曉的太少,是以想不出這“人刑”,究竟是何等作用。
當下劍眉一揚,冷冷一笑道:“姑娘,你這等吞吞吐吐,明明是一派欺人之談,在下不會上你的當了!”
紫煙聞言,低頭長嘆道:“石公子,小婢說的實話,只因那人刑乃是……姦淫之刑,其惡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