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姑娘這等才智容貌,屈為一名婢女,在下覺著十分可惜!”
那紫煙聞言,似是呆了一呆。
敢情,她乃是猜不出石承先這句話中真正的用意何在,是以,未能立即作答!
她如此神情,使石承先瞧在眼中,也大為奇訝,顯然,這丫頭不是一般的常人了!
頓時,石承先又加深了警惕,暗道:“我可得小心了,看來紫煙不是沒有目的……”心念一轉,當下一笑,接道:“姑娘可是覺著在下之言有些唐突嗎?”
紫煙嫣然一笑,紅著臉道:“哪裡,婢子生來命薄,公子這麼說,倒叫婢子折福不淺!”
石承先從她對答之中,越發的斷定,此女決非常人,一時之間,心中又有了打算,立即笑道:“姑娘,你在神機堡中九年,堡主待你如何?”
紫煙道:“很好啊!堡主對我們如子女一般!”
石承先一怔,忖道:“她倒是機靈得很……”但口中卻道:“姑娘,你一向都在這迎賓館中執事麼?”
紫煙搖頭道:“不是。”
石承先暗笑,接道:“這是第一次?”
紫煙點頭道:“不錯,這迎賓館向來皆由外間執事的廚役負責,今兒因為石公子和簡大俠等人之故,堡主才要婢子等人前來接待!”
石承先故作不解,笑道:“為什麼?”
紫煙淡淡一笑道:“這個……可能是堡主認為公子乃是上賓之故吧!”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姑娘一向在堡中掌管何事?”
紫煙道:“服侍小姐!”
石承先道:“於苓姑娘嗎?”
紫煙道:“正是我家小姐!”
石承先點頭一笑,接道:“於姑娘待你們如何?”
紫煙道:“明是主僕,暗如姊妹!”
石承先道:“那是說你們很親密了!”
紫煙道:“公子,小姐雖然對婢子甚是親近,但我們作下人的總要知道自己身份……”
石承先道:“不錯,姑娘說的是,長幼尊卑,那是不能錯了法度的了!”語音一頓,接道:“姑娘,你怎知在下的來歷?”
紫煙聞言,怔了一怔,但立即笑道:“堡主既要我們前來服侍公子,自然要告訴婢子有關公子的一切了!”
石承先見她神情猶疑,便知她說的不是實話,但也不曾揭穿於她,只淡淡一笑道:“姑娘,在下要安歇了!”
言下之意,是要她退出房去。
豈知紫煙聞言,立即走了過來,要替他寬衣!
石承先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要來替自己寬衣,那怎麼行?心中一急,不禁脫口大喝道:“閃開了!”
他這一聲大叫,只把那紫煙嚇得一連倒退了五步。
花容慘淡,大大的眼睛之中,忽然間充滿了淚珠。
石承先本是一時情急,才會這等失聲大喝,等他見到紫煙婉轉嬌啼之態,不由得心中一呆,暗道:“我嚇著她了麼?她為何這等害怕呢?”
他不解紫煙因何受驚,正是說明了他對少女之心,懵然無知,但此刻他卻不曾用話解釋,只是揮手一笑,道:“姑娘,你可以出去了。”
紫煙臉上神色大為不安,低聲道:“石公子……”
石承先皺眉道:“姑娘,在下說過要歇息了。”
他只當紫煙未曾聽明自己話中之意,是以又補了一句,要她快快離去。
紫煙怔怔的道,“公子要小婢出去麼?”
石承先沒好氣的道:“不錯!姑娘莫非沒聽到麼?”
紫煙囁嚅道:“婢子聽到了!”
但她卻未移動身形,也無離去之意。
石承先十分奇怪,低喝著:“姑娘,你既是聽到了,為何不肯離去?”
紫煙抬起頭,望著石承先,怔怔的道:“石公子,不是婢子不走,只是……只是……”
她一連說了兩個只是,卻不曾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石承先皺眉道:“只是什麼?”
紫煙楚楚可憐的低頭道:“石公子,你不要逼問婢子好麼?”
石承先聞言心中一動,暗道:“難道她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才會要我別問?”一念及此,立即笑道:“為什麼?姑娘如不說明其中道理,在下可非得將你趕出房去不可!”
石承先忽然這麼一逼,頓使那紫煙花容大大變色,顯然,她對於留在房中的意志,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