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悻悻地道:“娘子,我只是告訴公子,當年老主人何等英雄蓋世……”話音頓了頓,發覺秦大姑和石承先都沒有介面說話,連忙改口道:“公子,老主人心存忠厚,長劍刺中了軒轅豪左肩之際,想必是心中有些不忍,是以劍勢緩了一緩,誰會想到,那軒轅豪卻在中劍之後,竟會還刺了老主人一劍呢?雖然軒轅豪一發即收,並且棄劍認輸,帶傷而遁,但老主人的一條性命,可就在軒轅豪走後不久,死在七大高手的眼前。”
石承先眼圈微微有些發紅,低聲道:“大叔,那軒轅豪認敗以後,可曾把那魔功秘笈留下來?”
雷剛道:“留下來了。”
石承先頓時心中一寬,問道:“大叔,那秘笈呢?爹爹死前可曾作了什麼交代?”
雷剛道:“公子,還提那秘笈呢?若非那九魔邪功秘笈,老主人也不會命喪此間了……”
一片忠義之情,溢於言表。
石承先可不能不查明這秘笈下落,師命難違,縱然再提此事會引起義僕傷心,但他卻仍然問道:“大叔,你可知道那九本秘笈現在何處?”
雷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還沒有來及說話,秦大姑已著急的叫道:“公子,那秘笈已害了老爺的性命,這等對我們石家不利之物,就莫要問它的下落了!”
石承先黯然嘆道:“大嬸,眼下小侄可不能不過問了。”
秦大姑一怔道:“公子,這為了什麼?”
石承先道:“師命,父仇,這兩者都牽涉在九魔秘笈之中,小侄怎可置之不理?”
秦大姑一怔道:“甘大俠要你過問的麼?真想不到,公子,請恕老身剛才失言啦!”
石承先道:“大嬸乃是一番好意,小侄心中明白!”掉頭向雷剛問道:“大叔,那秘笈究竟怎麼處置了?”
雷剛看了看足下所立之處,沉聲道:“老主人已將那九本秘笈,當場震毀在摘星臺上!”
石承先聽得一驚,忙問道:“真的?”
雷剛道:“老奴與那七大高手親眼所見,自然不會錯!”
石承先仰天吁了一口大氣,低聲道:“爹爹啊,你老人家果然沒有白白犧牲……”
雷剛陡然應聲接道:“不錯,對整個武林而言,老主人積了何止千萬功德?可是……可是……對公子和老奴夫婦而言,豈非是太不公平了麼?公子,在老奴的心裡,縱然賠上千萬條武林人物的生命,也抵不上老主人半條命啊……”說到最後一句,已然忍不住悲傷起來。
石承先聽了雷剛的話,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心如刀絞。
他既感激老僕夫婦的忠義之情,卻又不能不論是非,與他們一般偏激,認為千萬條武林人物的生命,也抵不上爹爹一條命,敢情這些年他日日隨在甘布衣身側,不但練就了一身武功,而且也通達不少人情世故,明白了不少是非道理。
是以,雷剛話音甫落,他立即低沉的轉變話鋒,接道:“大叔,當日你確瞧見那軒轅豪刺了爹爹一劍麼?”
雷剛道:“老奴瞧見軒轅豪的長劍確是刺中了老主人的左肋下。”
石承先皺眉道:“大叔,軒轅豪不是認敗棄劍,留下九魔秘笈,就帶傷離去了麼?他怎會傷了爹爹呢?”
雷剛恨恨的咬牙道:“老主人手下留情,不曾在劍中軒轅豪左肩之時,下那毒手,結果,就在武當天虛道長喝叫八荒魔劍落敗之際,軒轅豪竟然搶前一步,運劍刺傷了老主人左肋以後,方始棄劍認輸,丟下九魔秘笈而去。”
石承先全神貫注,幾乎是雷剛所說的每個字他都聽的非常仔細,待雷剛話音一頓,他立即問道:“大叔,我爹爹在軒轅豪離去之前,可曾覺出自己的傷勢,已然無救了麼?”
雷剛略一沉思,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公子,當時從老主人中劍,到軒轅豪離去,一共也不過半盞熱茶的時光,老主人在取過九魔秘笈,當場用掌力震毀以後,老奴就趕上前去,替老主人治傷,已看出情勢不對,前後只也是片刻未到,老主人就溘然仙去了……”
說到此處,屈膝跪倒在地,獨臂伸出指著身前一塊青石,泫然說道:“公子,老主人就是嚥氣在這塊青石之上……”
石承先不禁悲從中來,雙膝一跪,撲在那塊青石上,痛哭失聲。
霎時間,只見這少室絕頂的摘星臺上,悲泣之聲,不絕於耳……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石承先打悲痛清醒過來,轉頭瞧去,只見秦大姑已暈厥在青石旁,老僕雷剛則伸著獨臂,按在自己後心命門,閉目行功,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