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額不變。
這樣的話,他如果覺得‘未來進貨不需要用章武三年的,哪怕章武四年也夠優先了,不怕進不到井鹽、鋼鐵’,那就可以拿了百分之十的利息先走人,回點本,朝廷來去自由嘛。
如果他不選擇拿現金利息,那也可以多給他一成數量的章武四年新鈔引,也就是去年的十引換今年的十一引。”
劉巴聽了李素從他給的多個備選方案裡,折衷拼湊出來的新路線後,也是眼前微微一亮,暗忖丞相這個法子確實老辣。
之前拿著多年期鈔引的富商們,其實最擔心的,就是當鈔引被存了多年後、真的拿來進貨時,其實會虧損很多利息,相當於是拿了多年的利息來換一個“物資短缺狀態下的優先提貨權”。
比如一張章武三年的鹽引,一直留到章武八年才用,才拿去進貨井鹽,這裡面已經過去五年了,按說鹽引都產生五成的利息了。
但是,只要你是真的用於進貨,章武三年的鹽引其實並不會給買家利息優惠,它只是“比章武四年的鹽引更優先提貨”,要三年引的進貨者都買完了才輪到四年引的持有者。
這等於是利用了市場的無形之手,讓商人之間狗咬狗、競價溢價來爭奪進貨權,最後實際的付出,比理論上的鹽引價還高,政府白白多賺了利息。
而人總是厭惡競爭的,總有人不希望在互相爭鬥中付出高額溢價,這時候如果給他們一個退出殘酷競爭的機制,那麼他們在進場時的心理負擔就會小很多。
李素和劉巴現在設計的這套有限退出機制就不錯,雖然還是不能直接提前承兌債券本金,要到年限才行。但至少可以把利息兌出來,然後逐年放棄提貨優先權。
這樣商人就不擔心衝動買多了之後將來虧。
比如五年後的哪一天,要是某個商人發現自己手頭還有章武三年的鹽引沒用完,而同行拿出來的至少是章武五年的鹽引了。
他用三年的鹽引進貨,碾壓浪費太大,那還不如提前換成章武四年的,一樣有優先權,還多拿回百分之十利息。
而且,這種允許提息的鈔引,事實上還承認了“複利”,只不過要多一番操作,你每一年都得重新買。
劉巴也不愧是當世經濟奇才,他聽了李素說的“允許前一年的鈔引按照一點一倍折換下一年的”時,立刻就意識到,這會導致早期投入的錢利滾利膨脹,讓朝廷的付息壓力大增。
劉巴不能和稀泥,他立刻把這個風險向李素指出了。
李素其實也想到了,畢竟這個需要的數學知識並不複雜,所以還是有解的,他探討地說:
“前面不是說還要解決‘商人們擔心朝廷無限制超發’的問題麼,依我看,這防止複利無限利滾利,就可以和解決擔心朝廷無限超發,一起解決掉。
去年朝廷沒有公佈鈔引戰爭債券的發售總額,基本上是民間能賣出去多少咱就發多少。這種態度是不可持續的。
今年,朝廷要說清楚,好好勸解,讓商人們知道,去年沒定發售上限,是因為第一年實施,是試行,朝廷對於民間的認購熱情也沒有底,所以不忍讓有心報國的義商有錢沒處花。
今年朝廷已經有了經驗,要在去年的基礎上定個上限額,去年不是賣出去一百二十億鈔引麼,今年上限就定為一百五十億錢,明年也只有一百五十億錢。
如果天下太平、重新實現徹底統一,考慮到新併入朝廷統治的原淪陷區人口,發債上限最高不得超過一年二百億錢。
而且,這種發債必須在天下統一後三年內,重新下降到一百五十億錢,天下統一後五年,下降到一百億錢,此後逐年縮表朝廷財政負債。
朝廷的實際發售額可以低於這個數字,但不能高於,這只是上限。實際上會根據需求發——這個具體數字,還請陛下聖裁。
如此,即使有民間商人想靠複利利滾利,也不可能全部換購成新年號的鈔引,因為今年的一百五十億賣完就沒了。
朝廷為今年發行的鈔引,願意承擔的利息上限就是每年十五億。不管民間認購熱情多高,反正站在朝廷角度就是十五億利息付完,要多也沒有。”
李素這番策略,如果是放在後世,那還是沒什麼公信力的,畢竟大家都見多識廣了。
美聯儲你定個印錢上限定個縮表路線圖,不也是跟草紙一樣隨隨便便開個會說突破就突破了。
但眼下這種“政府主動公佈一個發債上限”的操作,因為是全球第一次出現,還是很有公信力的,加上天下讀書人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