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自彼身而起。”
講經首座口中吟誦的經文,在瓦山、在爛柯寺裡不停的迴響著,如同鐘聲一般悠遠,如木魚聲一般清靜,如焚香聲一般細微,如佛音一般深入人心。
一切皆空無,風露霧電雨雪露自然沒有,而在人間最初的那些歲月裡,本也沒有什麼天地氣息,自然便談不上操控天地氣息。
講經首座是懸空寺至高者,他的弟子都要比戒律堂首座之類的大人物地位高,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懸空寺本就是替佛講經之地。
而講經首座在五境之上,他有自已的佛界,所以他是人間之佛,他在人間講的經文便是佛經,說的話的便是佛言。
佛言,便是他這個世界的規則。
隨著講經首座這一聲聲佛言的出現,講經首座等同於在瓦山開闢出了一個世界。
以佛言在人間自行開闢一個世界,所展現出來的境界著實可怕。
佛經聲聲,瓦山的光已經凝固。
瓦山上下彷彿在這一刻變成了一片來自世界初始時的佛國。
天地氣息變得極為安寧,隱約與道門五境之上的某種境界相通,然而卻又帶著一股強大的鎮伏意味,在這樣的世界裡,修行者無法操控天地元氣,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在人間佛的國土裡,佛言如悠遠鐘聲般不停響起,無論如何強大的存在,只要想操控天地元氣,都將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操控天地元氣的修行者想要脫離這等佛國,自然也是困難重重。
被這片佛國籠罩著的自然不止葉千秋一個人。
包括了瓦山上下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無法再操控天地之間的靈氣。
一個個變得恐慌起來。
爛柯寺裡的那些修行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有在山道上不停往下走的那些人才知道,山巔之上,一定又有了不得的大人物降臨了。
這時,葉蘇和唐出現在了山道之上。
佛國禁錮了在這佛國裡的一切修行者,自然也包括他們二人。
唐一臉平靜的和葉蘇說道:“聽說你在長安時,經常到那位葉夫子的院中去借書?”
“看樣子,你和那位葉夫子應該很熟悉才是。”
“你覺得他和講經首座誰更高一些?”
葉蘇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葉夫子。”
唐有些訝然,道:“為什麼?”
葉蘇道:“沒有什麼為什麼。”
“這是昊天的世界,但很快就不是了。”
唐無法相信這話居然是從葉蘇的口中說出來的。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道門天下行走嗎?
唐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訝然,又道:“這樣的佛國,除了夫子、觀主那樣的人物,誰能破開?”
葉蘇道:“葉夫子不再我師父之下。”
唐聞言,徹底無言。
原來,這位葉夫子,竟然是這樣強大的存在。
難怪,難怪……
山巔之上。
葉千秋任由懸空寺的講經首座,將他的佛國塑造完成。
葉千秋看著講經首座,淡淡說道:“沒有了嗎?”
“如果僅僅是這點東西,你可能會死的很快。”
“即便你有不滅金身,我也一樣能捶爛你。”
講經首座聞言,神情凝重無比,他伸出右手指向葉千秋,疾聲道:“如是我聞,有山名般若,其重十萬八千倍天棄山,能填風暴海,能鎮一應妖魔。”
瓦山之中,先前靜寂一片的天地元氣,瞬間之間狂暴的捲動起來,普通人根本看不到。
但只要是修行者就能夠感知到,那些像厚重如雨雲一般的元氣正在捲動。
蘊藏在其間的恐怖力量,令人本能的敬畏之感。
狂暴的天地元氣驟然壓縮,然後變成一座有若實體的無限山峰,破空而出,朝著葉千秋轟然砸去!
這時,葉千秋動了。
葉千秋整個人拔地而起,如同一隻離弦之箭。
他並沒有動用任何一絲的靈氣,只是單純的憑藉肉身力量彈跳而起,一躍而起,直達數十丈之高。
葉千秋臉上泛起一絲絲美妙的笑意。
他悄然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純粹的使用過肉身力量了。”
“現在,恭喜你,你可以體會一下來自武道強者的恐怖。”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