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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千秋抬頭望去。
只見在那雲層之中。
有一位手持錫杖、頭戴笠帽的老僧緩緩走來。
老僧行走的速度非常緩慢,比雪花飄落的速度還要慢,甚至世間的很多事物的速度都要慢一些。
他穿著草鞋的腳掌踩在雲層之上,看起來依舊走的很慢。
但那只是看起來慢而已。
事實上,老僧在幾個呼吸之後,就來到了瓦山之巔。
葉千秋可以清楚的看到老僧蒼老的容顏。
只見老僧的臉上緩緩顯現出非常複雜的神情。
他握著錫杖的手微微一緊,把錫杖輕輕插進了瓦山之巔的峰石之間。
錫杖與峰頂岩石接觸,就像是熱刀刺進了雪堆,寂然無聲便深入石中,錫杖的杖頭髮出輕微的脆響。
老僧看著洞廬方向,緩緩說道:“對於人間這場浩劫,對於末法時代的來臨,佛祖涅槃之前都做了準備。”
“佛祖留下棋盤、淨鈴等諸多法器,就是為佛門弟子指明瞭道路,然而師兄你卻偏偏不肯走佛祖留下的道路,要走自己的路,這究竟是為什麼?”
洞廬之中。
岐山大師的身形微微一怔。
他朝著寧缺和桑桑,還有小黑看了一眼,道:“你們在這裡等著,別出去。”
隨即,岐山大師走出了洞廬。
岐山大師來到了葉千秋的身旁。
看到了站在瓦山之巔的老僧。
岐山大師看向那老僧,一臉平靜的說道:“師弟,你來了。”
在山頂站立的老僧嘆息道:“師兄你當年自號歧山,我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何道理,現在,我才知曉原來取的是歧路之意,只是歧路多難行,我佛慈悲,怎忍見人間世冒險走一條歧路?”
岐山大師道:“你怎知這是一條歧路?”
老僧道:“因為,佛祖早有準備。”
岐山大師淡淡說道:“懸空寺乃不可知之地,講經首座更是當世之佛,真沒有想到,您也會涉足紅塵。”
懸空寺講經首座,自然是佛宗的至強者,在修行界裡的地位,與知守觀觀主以及書院夫子差不多。
所以,他的出現,讓岐山大師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訝。
講經首座說道:“冥王之女都出現在人間,我又如何能不來?倒是你,為何還不離去?”
“難道師兄你是想徹底背叛佛祖嗎?”
岐山大師搖頭道:“我並非背叛佛祖。”
“我只是在做一個僧人該做的事情。”
講經首座道:“尊照佛祖的指引,便是佛門弟子該做的事情。”
岐山大師沉默片刻,道:“師弟,祝你好運。”
說完這句話,岐山大師直接轉身而回。
沉默良久的葉千秋看向講經首座,淡淡說道:“你不該來。”
講經首座看向葉千秋,緩緩說道:“早就聽聞長安來了一位不可知的強者。”
“今日,終於見面了。”
“冥王之女將會毀滅這個世界,你不應該攔我。”
葉千秋道:“我認為你說的話,著實是狗屁不通。”
講經首座道:“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道理可講。”
葉千秋搖了搖頭,道:“我從來不和固執己見的人去講什麼道理。”
“那樣太費口舌。”
講經首座道:“當真是沒得談?”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沒得談。”
講經首座微微一嘆,道:“佛祖曾有遺言,這兩年來的諸般事由,亦已確定,冥王之女體內的陰寒氣息,便是冥王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一旦她甦醒過來,冥王便能降臨人間,如果不殺掉她,人間真的會有一場浩劫。”
葉千秋道:“佛祖是錯的。”
講經首座聞言,道:“既然如此,那便真的沒得談了。”
下一刻,只見講經首座盤膝而坐,手扶錫杖,莊容肅色,驀然開口,聲若佛音。
“如是我聞,三界皆無常,諸有無有樂,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無,無風亦無露,無霧亦無電,以此清靜觀,自彼身而起。”
隨著講經首座口中的經文緩緩道出,瓦山方圓數十里,包括爛柯寺裡的天地元氣,直接沉寂清靜到無法調動的程度!
“如是我聞,三界皆無常,諸有無有樂,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無,無風亦無露,無霧亦無電,以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