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說法,大抵歸納為西觀音東劍冠南呂祖北真武。
除了正副武評,胭脂評同樣惹來熱鬧非凡,驚豔於天下的美人絕色,一樣也牽動著人心。
堂間的議論紛紛,除了議論葉千秋這神霄掌教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再就是議論李淳罡這老劍神好不容易出山卻是給北涼王府為虎作倀,眾口一詞的說老劍神老糊塗了,當真是晚節不保。
以李老劍神這般作態,想必是多半爭不過鄧太阿世間第一劍的名頭了。
李淳罡聽著這些人的議論,該吃肉吃肉,該喝酒喝酒。
和葉千秋一樣的淡定從容,彷彿眾人議論的不是他二人一般。
那邊的吳靈素聽旁人說神霄派這樣那樣的,還有人罵他吳靈素是個酒囊飯袋的老色胚。
吳靈素雖然心裡有些窩火,畢竟這幫人可不是什麼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都是些草民而已,竟然敢如此罵他。
但一看葉千秋在那兒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不受這四周眾人的影響,便也不敢開口炸刺去教訓那幫出言不遜的草民。
葉千秋吃完了飯,便打算到城裡轉一轉。
徐鳳年昨晚上一晚上沒睡覺,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
李淳罡要保護徐鳳年這小子,不能和葉千秋一般四處亂逛,只好罵徐鳳年是個小王八蛋。
葉千秋出門,吳靈素就跟在了後邊。
自從下了青城山,吳靈素就很少有能和葉千秋相處的時候,也就沒有了和葉千秋拍馬屁的時間。
眼看著葉千秋一躍成為天下第十,吳靈素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且不說這天下第十高與低,能入榜,那就是天下聞名的人物了。
一想到此行要去龍虎山,吳靈素的心裡別提有多火熱了。
二人出了酒樓,便往街面上走,葉千秋也是閒逛,沒什麼目標,也是想在城中仔細感受一下週天大醮。
剛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一架馬車從街上行過,看樣子是奔著葉千秋他們落腳的酒樓去的。
那車馬經過時,有人將簾子掀起,簾子里正巧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
吳靈素這老小子見那女子絕美,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葉千秋瞪了吳靈素一眼,道:“色字頭上一把刀,莫要亂了心境。”
吳靈素被葉千秋這一瞪嚇的冷汗直流,底下那玩意兒也萎靡了下去。
葉千秋帶著吳靈素在城裡閒逛,看到一條巷子擠滿了人,不乏青衫風流年輕士子,走近一瞧,才發現是在賭棋,蹲著坐著站著都有。
吳靈素知道葉千秋喜歡下棋,自從下了青城山,掌教真人一路上和李老劍神對弈的時間可是不少。
吳靈素略顯討好的和葉千秋道:“掌教,咱們過去看看?”
葉千秋點了點頭。
二人便湊了過去。
只見那巷中靠壁而坐的都是擺出棋墩棋盒的野棋士,以己身棋力強弱下注不同數額,引誘技癢的遊人和棋痴去上鉤,這等博弈,自然難入棋壇大家法眼,卻最能消磨市井百姓與貧寒士子的光陰。
葉千秋和李淳罡那臭棋簍子下了一路棋,看了這棋盤,又有些手癢。
不多時,他的目光落在一個落魄學子模樣的青年身上,那青年還是個盲人。
他衣衫縫補,鞋襪泛白,面前空蕩棋盤上擱了十顆棋子,意思是擺棋的輸了要給十份錢,尋常賭棋,都是隻擺兩三顆,五顆都不常見,可見這名野棋士相當自信。
葉千秋讓吳靈素掏幾文錢出來下注,然後坐在了那盲人棋手的對面。
盲棋士聽到有人坐下微微偏頭。
吳靈素道:“盲人如何能下棋?”
那盲棋士道:“聽到落子聲,我便知落子於何處。”
吳靈素掏出十枚大錢,道:“下注十文。”
盲棋士微微頷首,抬手道:“先生請。”
葉千秋道:“好。”
盲棋士膝下放有一盒黑子,攤手微微一伸,示意葉千秋執白先行。
這名野棋士雖然穿著寒酸,氣態卻不容小覷,舉手抬足間皆透著股真正世家子的儒雅古風。
葉千秋見這盲棋士氣態不凡,方才選了他來對弈。
葉千秋也不客氣,直接捏子落下。
盲棋士緊跟著便落子。
這一來一去,二人落子的速度都不慢。
過了好長一會兒,盲棋士抬手的速度凝滯下來,不再落子神速,略作思量才提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