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笨蛋,事實上,她很聰明,她的丈夫能做到大學士的位子上,有她很大的功勞。
“難道是這小院裡有什麼人,是不能冒犯的?”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道:“你只猜對了一半。”
“沒錯,這座小院裡的確有著不能惹的大人物。”
“而這大人物,即便是皇后娘娘也惹不起。”
“若無皇后娘娘的允許,諸葛無仁又豈會主動請辭。”
“而諸葛無仁是皇后娘娘的親信,皇后娘娘又不可能主動斷掉自己的臂膀。”
“除非是,別人讓皇后娘娘這麼做。”
“而能讓皇后娘娘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當今陛下。”
“可見這座小院在陛下心裡的分量。”
“無論小院裡住著的是什麼樣的人物,都不是你我能夠輕易接觸的。”
“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
“只當做沒有見過這座小院。”
貴夫人道:“那我們的女兒呢?”
中年男子道:“女兒不會有事。”
說罷,夫婦二人匆匆忙忙的上了巷口的馬車,離開了。
……
小院裡。
葉千秋讓孩子們自己看書,在院子裡和桑桑單獨談話。
桑桑道:“師父,你說我留下來,是沒錯的吧。”
葉千秋笑了笑,道:“當然。”
“養育之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要大過生育之恩。”
“不過,怎麼說呢,如果他們真是你的父母,你還是要多去看看他們的。”
桑桑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葉千秋笑道:“行了,回去吧,寧缺已經回來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回老筆齋了。”
桑桑一聽,有些詫異道:“不會吧,寧缺告訴我回來的日子不是今天啊。”
葉千秋笑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嘛,他提前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桑桑聞言,臉上滿是歡喜,她朝著葉千秋躬身,說了一聲“謝謝師父”,然後就火急火燎的跑了。
葉千秋看著桑桑離去的背影,淡淡一笑。
殘雪未褪,寒風依舊,春天雖然還沒有到,但是已經不遠了。
……
傍晚的時候。
寧缺果然回來了。
而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還帶了兩個人。
不過,很快,那兩個人就在吃了一頓飯之後離開了。
老筆齋又成了桑桑和寧缺的二人世界。
桑桑開始給寧缺講他不在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
事情發生的有點多。
桑桑便一件接著一件的講著。
在這個過程中寧缺始終沉默,沒有發問,也沒有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上一口。
良久之後,桑桑差不多講完了所有的事情。
寧缺一臉平靜的看著桑桑,心裡想的卻是。
這小丫頭還是自己撿回來的那個桑桑嗎?
她居然能同時被葉夫子和光明大神官收為徒弟。
這著實是有些令他驚訝。
這時,桑桑帶著寧缺來到天井,指著牆下的那兩個甕,說道:“睡在新甕裡的是我師父,睡在舊甕裡的是你師父。”
然後她走進臥室,在床上掏弄了半天,不知從哪個隱秘處掏出兩樣東西,把其中一樣遞給他,說道:“這是顏瑟大師留給你的,好像很重要很多人在找。”
她舉起手中那塊看似普通的腰牌說道:“這是老師留給我的,用他的話說這是西陵神殿光明大神官的腰牌,如果我以後要坐上神座,需要把這個牌子帶在腰上。”
寧缺看著那塊腰牌,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兩樁血案,微微皺眉,覺得有些厭惡。
桑桑看著他沉默片刻後說道:“宣威將軍府的血案,應該是二師父謀劃的,他說那是因為他曾經在將軍府裡看見過一個生而知之的人,少爺,那是你吧?”
寧缺點了點頭。
……
鐺鐺鐺。
半夜裡。
葉千秋的小院響起了敲門聲。
卓爾前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寧缺和桑桑。
卓爾道:“師父等你們多時了。”
寧缺聳了聳肩,道:“葉夫子總是能這樣未卜先知。”
卓爾笑了笑,將二人迎了進來,關好了門,還不忘和寧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