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直直的看去。
葉千秋看到衛光明那好像要吃人的目光,咳嗽了兩聲,站起身來,道:“老衛,要不咱商量商量,我做大,你做小?”
衛光明直直的看著葉千秋,眼神的光明漸漸大盛,然後,在某個瞬間,又直接消失不見。
他居然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好。”
葉千秋一挑眉,道:“你真答應?”
衛光明沉聲道:“為什麼不答應,這是好事。”
“我陪伴不了她多少時間,我需要的是傳承,如果將來我不在了,她遇到了危險。”
“有你在,我放心。”
葉千秋負手,在店裡踱步。
片刻後,葉千秋轉身朝著桑桑說道:“桑桑,那從今天起,我是大師父,老衛就是你二師父,你覺得咋樣?”
桑桑卻是問道:“如果我不認他?葉夫子會收我為徒嗎?”
葉千秋搖頭道:“不一定。”
桑桑想了想,道:“好吧,我認他做二師父。”
這一刻,衛光明笑了,他鬆了一口氣。
接著,桑桑又道:“師父,那我什麼時候去上課啊?”
葉千秋道:“那就從明天開始吧。”
“你平日裡還要做買賣,只有晚上有時候,自然不能和虎頭、阿南、二丫他們一起上課。”
“晚上,晚上我給你開小灶。”
桑桑很高興的點點頭,又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準備好筆墨紙硯,好要準備一個書包。”
“對了,還有一個筆筒。”
“還要些什麼呢?”
“對,反正少爺上學要準備什麼,我也再準備一份就好了。”
“對吧?師父?”
葉千秋看著桑桑的臉上泛起高興的神采,笑道:“隨你。”
“好了,我先回去了。”
“老衛,一起走?”
葉千秋看向衛光明,衛光明搖了搖頭,道:“我留下。”
葉千秋笑著搖頭,離開了老筆齋。
桑桑見葉千秋走了,瞧了一眼自己剛認下的二師父,一個身形傴僂,髒兮兮的老頭。
桑桑沒有說話,拿起一旁的抹布,走到桌前蹲下身子開始擦拭桌腿。
衛光明沒有離開老筆齋,而是沉默地跟著桑桑,看桑桑。
他看桑桑擦拭桌椅,打掃不存在的浮塵,重新修理早就修好了的鋪門,看桑桑關鋪門,看桑桑汲井水,看桑桑淘米擇菜煮飯切蒜,看桑桑坐到桌旁開始一個人吃飯,看桑桑一臉歡喜的為自己準備著上學要用的學習用具。
從早到晚,好像也只有在為自己準備學習用具的時候,桑桑才是最開心的時候。
一整天,桑桑沒主動和自己這個二師父說話。
彷彿把他當成了空氣。
而衛光明也一天沒有開口。
看著桑桑因為準備什麼樣的筆而苦惱著。
衛光明終於開口道:“你是不是很無聊?”
桑桑正在挑著毛筆的手微微一僵,隨後,她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開始挑起了毛筆。
她微黑的小臉腮處微微鼓起。
收拾完自己的學習用具之後,桑桑開始洗臉,洗腳,準備睡覺。
臨睡前,她抱出一床被褥,遞給在門外小院裡坐著的衛光明,說道:“如果沒有地方睡覺,你在前面把桌子拼一拼,將就一夜。”
對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二師父,桑桑顯得不是那麼熱情。
衛光明感受到被褥的重量,心意愈發堅定,看著小姑娘認真問道:“你信機緣嗎?”
桑桑搖了搖頭,然後她想到很多年前的相遇,以及這些年來和某人相依為命的生活,又點了點頭。
“我相信機緣。”
衛光明說道:“我相信每個人註定遇到一些人,做一些事情,這些由昊天安排好的事情,就是機緣。”
“就好比,你遇到了我,我遇到了你。”
桑桑卻是反問道:“那葉夫子呢?”
衛光明頓了頓,道:“那是你的機緣,也是我的機緣。”
桑桑有些好奇,道:“為什麼這樣說呢?”
衛光明緩緩答道:“因為他想讓我們見到他,我們才見到了他,這是我們的機緣,卻不是他的機緣。”
緊接著,衛光明渾濁的眼眸裡明亮漸盛,他望向小院外的長安夜景,沉默片刻後說道:“很多年前,我看到黑夜的影子落在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