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朝小樹和一旁的卓爾道:“小卓,自己保重。”
卓爾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朝小樹要離開長安了。
至於一旁的寧缺,朝小樹沒有多言,二人只是相互交匯了一下眼神。
朝小樹大步流星的推門而去。
他並不知道,自己錯失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會。
這便是人生。
很多時候,你選擇的也許並不是最好的路,但沒有人能預知未來。
好或不好,自然全都由自己來承擔。
朝小樹走的瀟灑。
寧缺的第一杯茶還沒有喝。
寧缺瞧著桌上的那杯茶,遲遲沒有動手拿起。
葉千秋笑道:“怎麼?還怕我下毒不成?”
寧缺則是搖頭道:“一般高人的茶都不是那麼好喝的。”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我可沒老朝那麼有錢。”
“這杯茶,不好喝啊。”
葉千秋笑道:“你肚子裡的花花腸子太多了,需要洗一洗。”
寧缺道:“如果不是腸子多,我可能活不到今天。”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環境會迫使人改變。”
“說吧,你今天來幹什麼。”
寧缺頓了頓,才問了一句。
“敢問,您有多高?”
一旁的卓爾聽到寧缺的問題,都傻眼了。
這叫什麼問題?
問師父有多高?
這個問題很難嗎?
一看不就知道了?
這時,卻是寧缺繼續說道:“我聽說,書院的夫子很高。”
“可我沒見過書院的夫子。”
“想來想去,我覺得我得來見一趟您。”
“事實上,從我見到您的第一面起,我就覺得您不是等閒人物。”
“我看您面容如此年輕,但卻是給人一種十分老成持重的感覺。”
“任何人看到您,都會忽略您的年齡。”
“我就在想,一個隱藏於鬧市之中的大修行者,甘願做一個教書先生,讓幾個市井間的孩子稱一聲夫子。”
“那這樣的夫子,和書院的夫子,是否有可比性?”
葉千秋聽完寧缺這一番話,只說道:“你想比出什麼來?”
寧缺道:“高低。”
葉千秋想了想,道:“沒比過高低,所以不知道高低。”
“書院的夫子比你想象的還要強。”
“而我,是你無法想象的強。”
說這句話時,葉千秋很平靜,彷彿只是在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小事。
事實上,如果不是寧缺早已經見識過葉千秋的手段,此時絕對會在心底懷疑葉千秋在裝b。
當然,連寧缺也不得不承認,他無法反駁這句話。
在世人眼中無比厲害的書院夫子,似乎在這位葉真人的眼中,並沒有那麼無敵。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寧缺心裡竟然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或許,他是在為自己昨夜心裡忽然閃過心頭的那一絲不忿在慶幸。
講道理,他想不通為什麼,同樣都是人。
小黑命中總有貴人。
當年,便是如此。
如今,還是如此。
這位葉真人收了小黑為徒,還想著收朝小樹為徒,可為什麼沒想著收他為徒?
這讓寧缺很受傷。
或許,真就如同呂清臣所說的那般,他的氣海雪山裡什麼都沒有。
他就真的只是個普通人啊。
想到這裡,寧缺有些賭氣的一把將桌上的茶杯端起,將茶水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寧缺道:“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原來,不是讓人提升修為的靈茶。”
葉千秋聽到寧缺這話,忍不住啼笑皆非。
這小子想的可真多。
寧缺喝完了一杯,似乎還不過癮,直接問道:“我能再喝一杯嗎?”
葉千秋道:“把你的小茶壺灌滿也是可以的。”
寧缺一聽,卻是搖頭道:“那倒是不用,我也不是沒喝過好茶。”
一旁的卓爾聽到寧缺和師父之間的對話,覺得只聽懂了一半。
葉千秋笑了笑,道:“聽說你打算考書院?”
寧缺一挑眉,道:“這事兒,您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