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
這位武當的年輕掌教吐氣輕聲道:“貧道想要為人間說句話。”
李玉斧看著遠方起伏的山巒,微笑道:“希望貧道以後的世道,君子以自強不息,君子以厚德載物。”
“希望千百年以後,無論有無江湖,皆有俠氣之士,仗義行事。”
葉千秋笑了笑,道:“如果你活的足夠久,你自然可以看到那一天。”
“當然,或許到時候你會更失望。”
李玉斧聽著葉千秋意有所指的話,一時間默然無語。
葉千秋拍了拍李玉斧的肩膀,悄然說道:“行了,別多想了。”
“天塌了,也應該由我這個道首來頂著。”
“還輪不到你來逞強。”
“往後八百年,你李玉斧就是我道教在人間的最後一尊大真人。”
“希望你可以渡過黎民之前的黑暗,在看到嶄新的未來時,不會有多少驚訝。”
說罷,葉千秋揮一揮手,走了。
……
蓮花峰的茅屋前。
李當心給葉千秋泡了一壺茶。
葉千秋調笑道:“你媳婦兒不在?”
李當心道:“媳婦帶著娃去看那些年輕人打架去了。”
“要不然,你能喝上這壺好茶?”
葉千秋哈哈一笑。
就在這時,只見那武當山上的,突然虹光滿天。
一道接著一道的虹光,離開了武當山,朝著西北方向飛去。
李當心放下手裡的茶杯,微微一嘆,道:“要死人了呀。”
“宗師級別的混戰,古往今來也是少有啊。”
葉千秋笑了笑,道:“中原人為中原而戰,北莽人為北莽而戰。”
“本來是不應該有人多管閒事的。”
“可天上的那些人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人,高人一等。”
“對人間的事情是插手了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非得把他們打疼了,打痛了,打瘸了。”
李當心道:“算我一個。”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到時候,我可能會殺上天去,你不怕上去了就回不來?”
李當心摸了摸光頭,挑眉道:“那我再考慮考慮?”
葉千秋哈哈一笑,道:“行了,老老實實的在下邊候著吧。”
“我上去也不單純是打架的,還是要去講道理的。”
李當心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道:“貧僧要是有你的本事,也定然去天上捅個窟窿眼兒,殺他個七進七出。”
葉千秋還要說什麼。
這時,只見那邊,鄧太阿款款走來。
他手裡握著的是太阿劍。
李當心見狀,喝了口茶,壓壓驚。
葉千秋起身,道:“來了。”
鄧太阿點頭道:“來了。”
葉千秋道:“就一劍吧。”
“你即將去往涼州關外,不宜太耗費心力。”
鄧太阿道:“好。”
隨即,鄧太阿抬手一拋,太阿劍出鞘。
鄧太阿一手握住太阿劍劍柄,朝著葉千秋大步流星的走去。
走了幾步之後,整個人飛奔起來。
在距離葉千秋只有十步之遠的時候。
鄧太阿整個人高高躍起,雙手持劍,橫劈而下。
轟!
這一劍斬出,彷彿將天地都分成了兩半。
電光火石之間,葉千秋抬起右手,雙指併攏,往上一指。
人若劍,劍若人。
人劍合一。
天地萬物,不過一劍而已。
譁!
一股無形的波浪朝著四周翻滾而去。
從武當山延綿飄蕩。
震顫整個人間。
片刻後。
鄧太阿從半空之中落地。
太阿劍回鞘。
鄧太阿朝著葉千秋抱拳,道:“多謝。”
葉千秋笑了笑,道:“謝字就不用提了,劍道、劍術,道與術、術與道,本就是相互依存的關係。”
“我這人素來不喜歡偏科,所以,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在齊頭並進。”
“我相信世間是有天才的。”
“但即便是天才,也需要歲月的沉澱。”
“人之一生何其短暫。”
“沒有見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