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無非都是演給外人看的,讓門下省左僕射孫希濟擔任廣陵道經略使,是擔心趙毅手段過激,惹來非議,難保離陽王朝第三個世襲罔替。”
“皇帝對這兩人的做法,可見其親疏。”
“膠東王趙睢,因為坐鎮兩遼,與大柱國有些情誼,這些年被皇帝和張鉅鹿顧劍棠先後夾槍帶棒一頓收拾,處境確實有些淒涼。”
“靖安王趙珣剛剛接位,雖然有一位盲士陸詡輔佐,但此子太小家子氣,不說也罷。”
“雄州淮南王趙英,原本酷似老皇帝,只是欠缺了氣數,而且他本人也不得不清心寡慾,五位宗親藩王中以他被壓制得最為慘烈,半點實權都沒有。”
“這次藩王循例進京,大柱國肯定是不去的,不過明面上尚未封王的陳芝豹註定要走一遭,因此這一趟六王入京的大場面肯定是有的。”
“六王入京之後,天子估計就會提出冊封太子一事。”
“不出意外在那些皇子封王就藩之前,四皇子趙篆就會被立為太子。”
“據說這小子被元本溪看好。”
“這位四皇子趙篆,八面玲瓏藏拙多年,將來一定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大皇子趙武和這四皇子是一母同胞,這兩人的親母皇后趙稚,似乎打小就開始悄悄灌輸他日哥哥以將軍身份北伐弟弟稱帝的理念。”
“趙武雖說脾氣暴躁,但從小就對趙稚的言語深信不疑,跟弟弟趙篆的關係也極好,我相信這次空懸十幾年的太子之位浮出水面,不會有太大波折。”
葉千秋微微頷首,笑道:“正是如此。”
……
來自太安城的邀請,在幾日之後由一位宦官帶到了青羊宮。
吳靈素曾兩入太安城,在京城也算是有些臉面的人物。
由他接待那位宮裡來的宦官,倒也說得過去。
那位宦官當日來,當日便走。
葉千秋要去太安城,目的很單純,就是要去太安城露一面,在離陽王朝的京都露一面,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聲名。
不過,此去太安城,順便還要辦兩件事。
其中一件事和溫華有關,另一件事,便是陳漁的事了。
說是兩件事,其實也算是一件事,都和黃龍士有關。
不得不說,黃龍士這傢伙挑棋子的手段還是十分高明的。
無論是溫華也好,陳漁也罷,都已經不算是純粹的普通人。
陳漁自從入了青羊宮,便住在了趙玉臺那邊。
她雖然是葉千秋的弟子,但平日裡和趙玉臺相處的時間更多一些。
趙玉臺一生未嫁,更別提有什麼孩子,在她眼中,世子徐鳳年便是她的孩子。
只不過,徐鳳年不在眼前。
自從她再次回到青羊宮後,心態就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她明白了掌教真人對北涼很有好感。
再加上,李淳罡、老黃先後來到青羊宮。
趙玉臺自然明白,北涼在神霄派之中已經佔據了一席之地。
多年自己苦修的趙玉臺,有了陳漁相伴,倒是越發的開朗。
葉千秋要去太安城,自然是要帶著陳漁一起去。
什麼狗屁月桂入廟的命格,自然是做不得數。
陳漁本就是恬淡喜靜的性子,在青羊宮住的久了,對世俗之事根本沒了多少掛念。
這樣的苗子修道,將來定有所成。
聽葉千秋要帶她到太安城走一遭,陳漁自然明白師父葉千秋的意思。
心裡更多了幾分感激之情。
她又如何不明白,她的命運已經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本來必入宮闈的她,也成了世俗中人,人人豔羨的山上人。
說起來,她的命運的確已經比這世上的大多數人都要好了不知多少。
這一趟前往太安城,葉千秋只帶陳漁一人。
吳靈素倒是想去,但葉千秋沒理會他這茬兒,讓他在宮中好生修行。
老黃和李淳罡自然是不會去太安城湊熱鬧的,到了他們這個歲數,對於太安城裡的這些熱鬧已經看的很淡,讓他們去走一遭,不如在山上睡大覺。
用了幾日,葉千秋將宮中事務安排好,便帶著陳漁御劍而去。
……
帝都,太安城。
清晨時分,天灰濛濛。
官道上數百鐵騎疾奔而來,塵土飛揚。
京城風傳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