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是離陽使者到來,你替我接了邀函便是。”
吳靈素聽了,點了點頭,恭敬退去。
在一旁打坐的李義山彷彿泥塑一般一動不動。
待吳靈素走了,葉千秋朝著李義山問道:“元嬰,我打算到太安城走一趟,你去不去?”
李義山微微搖頭,道:“弟子近來心靜了許多,還是在山上多修行一些時日為好。”
葉千秋聞言,微微頷首,道:“如此也好。”
“師尊此去太安城,是想?”
這時,李義山睜開了眼睛,朝著葉千秋望去。
葉千秋淡淡一笑,道:“就知道你忍不住。”
“元嬰啊,修道人若想逍遙自在,便得講究一個念頭通達,你的心裡還在記掛著徐鳳年那小子還有北涼基業,想要真正的靜下心來修道,有些難。”
李義山一張清秀的臉龐之上,多了幾分感慨之意。
“鳳年那孩子,有點苦。”
葉千秋笑道:“誰讓他投胎投到了北涼王府。”
“如果他投胎到一個連果腹都困難的人家,難道就不苦了嗎?”
“世上萬般事,總是有好處,便有壞處。”
“沒了李義山的北涼,該如何走下去,這是徐鳳年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雛鷹總要學會自己撲騰,才能有翱翔九天的時候。”
“元嬰,該學會放手了。”
“不要忘了,你現在已經是荊丹,已經是神霄道人飛熊子。”
李義山聞言,悄然說道:“弟子明白。”
葉千秋道:“聽說陳芝豹入聖了,你怎麼看?”
李義山道:“北莽滅佛一事,讓龍樹僧人圓寂,這位佛門聖人一走,陳芝豹便佔了便宜,否則他也沒有那麼快入聖。”
葉千秋笑了笑,道:“陳芝豹算是你的後手之一嗎?”
李義山一臉無奈,道:“師尊剛剛還要我放下。”
葉千秋笑道:“放下不等於忘記,說說看,你對太安城中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李義山道:“其他事暫且不說,弟子敢問師尊,可知道一百二十年前曾有一名野狐逸仙般的年輕道士在太安城畫符龍,傳言點睛之後便入雲,這株無根浮萍,呼召風雷,劾治鬼物,以一己之力力壓龍虎武當,獲得當時的離陽皇帝器重,封為太玄輔化大真人,總領三山符籙,主掌一國道教事,奉詔祈雪悼雨,無不靈驗。”
“在離陽先帝手上制加崇德教主,當今天子登基以後又贈號太玄明誠大真人,層層累加,恐怕龍虎山那些老天師牌位都難以媲美。”
“可兩甲子過後,這位與天子同姓的仙人修道之處已經日漸頹敗,無人問津。”
“弟子想問師尊,神霄道統可興盛百年嗎?”
葉千秋毫不猶豫的道:“當然。”
李義山微微頷首,道:“既如此,弟子便暢所欲言了。”
“碧眼兒張鉅鹿要將三教納入朝廷掌控之中。”
“龍虎、武當,皆在其中。”
“神霄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成為道門之首。”
“不妨和碧眼兒合作。”
葉千秋笑道:“世事無常,風雲變幻,別看離陽現在風平浪靜,但花團錦簇之下,都是暗潮湧動,天下若亂,這趙家王朝坐不坐的穩,還未可知。”
李義山聞言,心頭一跳,道:“師尊的意思是?”
葉千秋笑了笑,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元嬰啊,你得學會等待。”
“等?”
李義山嘴中咀嚼著這個字。
葉千秋笑了笑,道:“普通人之一生,不過短短几十載,但修行人之一生,便要長的多了。”
“有時候耐下心來等,你會發現別樣的天地。”
“在我的記憶當中,世間曾有一個叫司馬懿的人,他蟄伏了四十年,方才成就一番大業。”
“神霄之事,急不得,暫且放下不談,傳道一事,來日自有造化,現在還是佈置之時。”
“你且說說此次太安城中將會發生何事。”
李義山雖然沒聽過司馬懿的大名,但也不多問,只是順著葉千秋的問題回道:“眼下正是藩王入京的時候,當今六大藩王,除了大柱國,以燕敕王趙炳最為兵強馬壯,當初天子在大殿上要讓陳芝豹封王南疆,未嘗沒有制衡趙炳的企圖。”
“廣陵王趙毅,跟皇帝同母而出,深受器重,明面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