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葉千秋笑道:“我猜是李斯。”
呂不韋有些詫異道:“先生如何知道是李斯。”
葉千秋道:“李斯和韓非皆是荀子高徒。”
“這一點我早有所耳聞。”
“在新鄭時,我和韓非交情不淺。”
“他也曾對我說過李斯其人。”
呂不韋笑道:“《呂氏春秋》由李斯領頭編纂,此人大才。”
“今日過後,文信學宮便要更名為太玄學宮。”
“既然如此,索性便叫李斯前來一見,如何?”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自無不可。”
呂不韋拍了拍手,將在那邊等候的僕人給招了過來。
在那僕人耳邊吩咐兩句。
那僕人應聲而去,沒過了多久,那僕人便帶著一個身著深衣的中年男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待走的近了。
那男子朝著呂不韋和蔡澤道:“李斯見過文信侯、見過綱成君。”
李斯不認得葉千秋。
呂不韋從旁引薦,笑道:“李斯,你可知這位是何人?”
李斯搖頭道:“李斯不知。”
呂不韋道:“這位可是我大秦的護國法師。”
“當世道家聖賢,太玄子!”
李斯聞言,當即朝著葉千秋躬身拱手,道:“原來是太玄先生當面!”
“請恕李斯有眼不識真仙。”
葉千秋擺手道:“無須多禮,坐。”
李斯倒也不客氣,直接落座在亭中。
呂不韋朝著李斯說道:“李斯,今日叫你前來,是想讓太玄先生考校考校你的學問。”
“你是個大才。”
“從今日起,文信學宮便要更名為太玄學宮。”
“往後,執掌學宮之人,便是太玄先生了。”
李斯聞言,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這麼大的訊息,他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文信學宮是呂不韋入秦為相之後最注重的一個地方。
《呂氏春秋》就是在這裡誕生。
眼下,呂不韋竟然要將文信學宮交給太玄子執掌,還要將文信學宮更名為太玄學宮。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春秋戰國私學大興,與官學不同。
私學大師為學育人,多在山海清幽處,譬如墨家、道家、兵家、名家、農家、醫家、陰陽家等等不可勝數。
呂不韋身為秦相,一手創立文信學宮,若非發生了大事,又豈會將學宮轉手交給他人。
更關鍵的是,還要將文信學宮更名為太玄學宮。
這其中的變動意味著什麼。
很可能意味著文信侯即將離開咸陽。
李斯心思敏銳,已經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不過,他的面色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他朝著葉千秋微微一拱手,然後道:“太玄先生乃是當世之中,能和我師荀子並列於世的聖賢人物。”
“李斯才疏學淺,請太玄先生指教。”
葉千秋微微一笑,看著面前的這李斯,敏銳的察覺到了李斯藏在心底的那份野心。
“你既然是荀子高足,那便說一說你本門師學吧。”
李斯聞言,當即開口道:“我師荀子之學,表儒而裡法,既尊仁政,又崇法制。就治國而言,與老派法家有別,無疑屬於當世新法家。”
“荀學之中法治尚為主幹,為本體。”
葉千秋開口考校道:“荀學中法治‘尚’為本體,卻是何意?”
李斯道:“據實而論,荀學法治之說,仍滲有三分王道,一分儒政,有以王道仁政御法之意味。”
“李悝、商君等老派正統法家,則唯法是從,法制至上。”
“兩相比較,李斯對我師荀學之評判,便是‘法制尚為本體’。”
“不過這只是李斯一家之言,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太玄先生指教。”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你此言,倒也不差。”
“不過,我聽聞,你師門內部,似乎也有不同。”
“你師弟韓非,以為荀學不是真法家,連李悝、商君也不是真法家,唯有他韓非之學說,才是千古以來真正的法家。”
“不知你李斯如何認為?”
李斯聞言,不禁有些訝然,道:“先生認得韓非?”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