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燦爛的陽光下,山腰上的蘭草瀰漫出淡淡的幽香。
這時,布衣老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回過頭來,朝著這邊看來。
那名儒家弟子急忙朝著前邊行去,朝著那布衣老人躬身拱手道:“太師叔,道家掌門人太玄先生到了。”
布衣老人的目光和葉千秋的目光隔空觸碰到了一起。
葉千秋見狀,臉上泛起一絲笑意,朝著布衣老人拱手道:“荀卿有禮了。”
布衣老人正是荀子。
荀子頎長挺拔,不胖不瘦,苧麻布衣,短腰布靴,一頂久經風吹日曬已經由綠變白的竹冠壓著灰白的鬚髮,滄桑風塵刻在溝壑縱橫的黝黑臉膛,明澈的目光漾出一片深沉平和的笑意。
只見他大步流星的朝著葉千秋走了過來,然後朝著葉千秋回禮道:“荀況見過太玄先生。”
“老夫早就聽聞道家出了一位不世奇才,一統了道家天人二宗,今日一見,先生果然是人中龍鳳。”
葉千秋聞言,笑道:“荀卿繆讚了。”
“當今之世,唯荀卿能稱一聲“子”而已。”
荀子笑了笑,抬手道:“太玄先生,請。”
荀子帶著葉千秋和逍遙子朝著山上行去,那七八名弟子也跟在了荀子的身後。
不多時,只見竹籬竹坊圈起了一片大庭院,院中一排排石案草蓆錯落有致又幹淨整潔,炊煙裊裊書聲琅琅,當真是一派生氣勃勃。
進得庭院後,荀子朝著那七八名少年吩咐道:“你等將《不苟》篇誦得熟了,明日與師兄們一起辨析。”
“先下去吧,老夫有貴客要招待。”
少年們整齊應答一聲是,然後各自走到院子的角落去研讀詩書去了。
這時,只聽得庭院外的山道上一聲高喊。
“師叔!”
隨著這一聲高喊,一個外形高雅不凡,身著黃衫的年輕人跑了進來。
荀子看到這年輕人,頓時板起了臉,朝著年輕人訓斥道:“伏念,你現在是儒家掌門人,怎麼還這般在人前大呼小叫,一點都不知禮!”
“今日,有客人在,老夫不與你計較,說吧,到我這來做什麼?”
葉千秋朝著黃衫年輕人看去,但見這儒家掌門人伏念年紀輕輕,聽到了荀子的訓斥之後,立馬換上了一副端莊穩重的神情。
只見伏念朝著荀子拱手道:“師叔,昨日道家逍遙先生前來小聖賢莊遞上了太玄先生的拜帖。”
“適才,我聽聞太玄先生已經到了。”
“便急忙趕來,想要將見太玄先生一面。”
荀子看向葉千秋,道:“這位便是太玄先生了。”
伏念聞言,朝著葉千秋躬身拱手道:“太玄先生,伏念有禮了。”
葉千秋也朝著伏念拱拱手。
伏念雖然年輕,但也是儒家掌門人,葉千秋可不會失禮於人。
“行了,太玄先生你也見過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荀子有些不耐煩的朝著伏念說道。
伏念聞言,有些無奈,只好朝著葉千秋道:“太玄先生能到小聖賢莊來,伏念很是高興。”
“太玄先生的《道經》十二篇,伏念早已拜讀。”
“先生和師叔詳談之後,若還有空,可到莊中,伏念請先生喝茶。”
荀子聽了,吹鬍子瞪眼道:“還不走!”
伏念一臉無奈的朝著葉千秋和拱拱手,急忙往院子外行去。
葉千秋和一旁的逍遙子道:“逍遙,你去和伏掌門坐一坐。”
逍遙子聞言,點了點頭,也跟著伏念一起退了出去。
荀子見伏念走了,朝著葉千秋說道:“讓先生見笑了。”
“先生,請坐。”
葉千秋微微一笑,不以為然。
荀子性情古怪,他早有耳聞。
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對伏念這個儒家掌門人也不假辭色,也真是性情中人。
葉千秋和荀子在竹屋的屋簷下相對而坐。
荀子的臉上變得肅穆起來,眼中好像閃過一抹熊熊的戰意。
“太玄先生此番到小聖賢莊來,不知所為何事?”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來拜訪荀卿。”
荀子道:“道家之人素來淡薄名利,隱修於高山深林之間。”
“太玄先生卻是積極入世,著實是令人費解。”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