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滿是成熟,他的目光充滿了銳利之意,整個人猶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小高子,國師還有多久能到咸陽?”
嬴政腰懸長劍,坐在桌前,一邊翻閱著書簡,一邊朝著在殿中守候的趙高問道。
趙高躬身道:“王上,國師說了三日之內,必到咸陽。”
嬴政微微頷首,看著眼前的書簡,一臉的平靜之色,身為秦國之王,他這幾年是越發的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
身為君王,不能讓人輕易看出他的心思,要時刻保持著威嚴。
也只有在葉千秋這個如同老師一般的長輩面前,他才會放下自己的面具。
這幾年來,他一直在為一統天下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
如今,關中、蜀中兩地在鄭國渠都江堰澆灌下糧食大豐收,秦國糧倉座座皆滿。
咸陽已經成為天下第一大市,山東商旅如同流水一般湧入。
關市稅金大增,兩府財貨充盈。
朝廷與郡縣官吏經三次裁汰,老弱盡去,吏無虛任,國事功效之快捷,可以稱得上是史無前例。
而且秦國法治清明,這兩年,舉國之內基本上沒有盜賊出現,也沒有陳年舊案積壓。
不止是咸陽城做到了夜不閉戶,便是其他郡縣,也有如此景象。
朝野之間大富大治,國人爭相從軍求戰,都是利好的訊息。
一切準備,似乎都已經準備充足。
當然,在好訊息之中,還夾雜著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訊息。
這兩年,秦國的對外戰事之上,還是遇到了一些小挫折。
關外大軍二次攻趙,被李牧邊軍擊敗,折損老軍五萬餘。
雖然是關外老軍,並沒有動秦國新軍,不至於讓秦國傷了元氣,但吃了敗仗,總歸是令人不爽。
還有就是敗軍大將樊於期畏罪潛逃,投奔了燕國。
樊於期投燕,讓嬴政很是生氣,他對背叛秦國的人,一向沒有什麼好說的,咬牙切齒大罵樊於期,因此遷怒了樊於期的族人,將樊於期全族下獄。
若不是桓齕蒙武等一班老將求情,只怕暴怒的嬴政當時便要殺了樊於期全族。
於是,嬴政下令,關外老軍暫時中止對六國作戰,以待蒙武整備,而後在主力大軍東出時作策應偏師。
誓師大會的時間已經定下。
只待葉千秋一到,嬴政便打算和葉千秋一同前往藍田大營,點將發兵,兵鋒直指韓國。
就在嬴政在章臺宮中滿心期待的等候著葉千秋的到來時。
葉千秋已經來到了咸陽城中,見到了來自韓國的客人。
……
日暮時分。
一架車馬緩緩駛入了咸陽城南門,經過幾條長長的街道之後,在長陽街白雲齋前停了下來。
一個神采飛揚的男子身著一身紫袍,從車駕上下來,抬頭看了看那白雲齋的牌匾,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隨即,信步朝著那白雲齋裡面行去。
白雲齋的一間廂房之內。
葉千秋正在撫琴,琴音嫋嫋之間,白雲子推門而入。
“掌門,客人到了。”
隨著白雲子話音的落下,一身紫袍的韓非走了進來。
韓非的臉上還掛著熟悉的笑容,一進門,便朝著葉千秋拱手笑道:“先生,多年未見,可還安好?”
葉千秋看到韓非,站起身來,道:“一別經年,韓非,你好像老了一些。”
韓非一聽,當即摸著臉,一臉搞怪的說道:“是嗎?”
“我哪裡老了?”
“是多了白頭髮,還是臉上多了皺紋?”
葉千秋見韓非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禁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孤身赴秦,小莊呢?”
韓非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道:“他可是大忙人,比我可忙多了。”
“先生果然還是對小莊好,我們多少年沒見了,這一見面,先生便問小莊來沒來。”
“先生,你這樣,就不怕我傷心嗎?”
韓非說著,臉上還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葉千秋啼笑皆非道:“你啊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嚴肅。”
韓非聳肩道:“生活已經夠苦了,如果,我還整天和衛莊兄一樣擺出一副苦瓜臉,那我豈不是要苦死了。”
葉千秋和韓非多年未見,還是有不少話要說的。
這些年,流沙在韓國越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