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究是會死的。”
“但如果只是庸庸碌碌的死去,那便是白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我韓非的命運,或許是老天早就已經定好的。”
“而我一直在逆天改命。”
“事實上,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這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嬴政道:“所以,你的選擇是?”
韓非笑了笑,道:“我不怕死,但我還想活著。”
嬴政聞言,眼睛微微一亮,道:“這麼說,九公子是答應相助寡人一統天下了?”
韓非搖了搖頭,道:“韓非不會幫助秦王。”
“可以幫助秦王的也不會是韓非。”
“秦王不是讓韓非前往太乙山嗎?”
“或許,從太乙山走下來時,我可以擁有另一個身份。”
嬴政聽到這裡,笑道:“如此甚好。”
……
葉千秋帶著韓非離開了章臺宮。
和嬴政的見面,是韓非來到秦國前,最想做的事情。
本來,他是打算向嬴政進言,讓嬴政放棄攻韓之事。
但自從聽了葉千秋的勸告,他在思考了許多天之後,終於打算聽從葉千秋的建議。
韓非透過歷史的重重煙霧審視了古今興亡,也審視了目下的戰國大勢,尤其縝密的審視了秦國。
韓非也知道,天下必將一統於秦,六國必亡於自身。
在這樣的滔滔大勢之下,他若再頑固不化,那可要被這滔滔大勢給碾壓的渣滓都不剩了。
葉千秋的“破而後立”四個字,給了韓非很大的啟發。
這世上,或許不缺少聰明人。
但一定缺少引路人。
韓非被葉千秋點醒,葉千秋成為了韓非的引路人。
在既定的命運之中,韓非終於走脫了出來。
韓非會聽葉千秋的建議。
但也不是全聽。
如果韓非是一個老實人,那他也就不是韓非了。
從章臺宮出來,葉千秋帶著韓非來到了咸陽城外的渭水河畔。
逍遙子已經在河邊等候。
葉千秋和韓非坐在了船上,朝著韓非說道:“從今天開始,韓非已經死了。”
“你以後就叫無塵吧。”
韓非聞言,臉上泛起一抹笑意。
“無塵?”
“不著塵埃?”
“先生,你這是讓我加入道家了嗎?”
“你不怕將來,道家因為我而被誅連?”
韓非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千秋。
葉千秋老神在在的說道:“有我在一日,便沒有人敢打道家的主意。”
“你不是說,你曾經穿越過歲月長河,看到過自己的死亡嗎?”
“現在,我告訴你。”
“你的命,現在屬於我了。”
“我不讓你死,你便死不了。”
葉千秋這話說的平靜無比,但又充滿了霸氣。
韓非聞言,不禁笑道:“先生,你說這話,讓我好害怕啊。”
“若非你是個男子,我豈不是要以身相許了?”
葉千秋瞅了他一眼,道:“你信不信我現在能把你踹到河裡去。”
韓非急忙正色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朝著葉千秋深深一躬,然後說道:“先生救命之恩,韓非多謝了。”
葉千秋擺了擺手,道:“行了,去吧。”
“回到太乙山之後,按著我傳你的功法先好生修煉幾年。”
“一個大男人,還要靠一把劍裡的殘魂保護,你不嫌寒磣,我還嫌丟人。”
“你現在既然是道家無塵,那自然該修行道家法門。”
“待我回到太乙山之後,可是要檢查你功課的。”
“若是你的功課讓我不滿意,那你這輩子就別想下山了。”
韓非一聽,臉上頓時變色,慘叫道:“掌門,要不要這麼狠啊……”
“我的天賦不行啊。”
“練武不是我強項啊。”
“能不能通融通融。”
葉千秋道:“沒商量。”
這時,葉千秋不再搭理韓非,而是和一旁的逍遙子說道:“逍遙,你將無塵送回太乙山之後,順便去一趟新鄭。”
“將紅蓮給帶回太乙山。”
“順便把我的親筆信交給衛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