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自然會來找他。
葉千秋也不怕蓋聶找不到自己,鬼谷絕學之中,有一門專門尋自己人的法門。
葉千秋雖然不是鬼谷派的人,但鬼谷的絕學他可是門清兒。
……
夜裡,一輪明月高懸。
秦國王城,章臺宮之中。
秦王嬴政正站在窗前,看著那輪明月發呆。
嬴政的面上露出一抹憂色,五國合縱攻秦的危機剛剛消散。
但秦國內部的危機尚且存在。
他已經二十歲了,做秦王已經七年了。
這七年之中,國事尚算平穩。
他雖然沒有親政,但卻時時關注著秦國大勢,身處局外而日日勤奮披閱公文典籍,留心朝局變化。
正是因為置身事外,讓他對國事更有了十分清醒的判斷。
嬴政已經越來越清楚的覺察到,一股巨大的危機正在逼近秦國,逼近自己,而他卻無能為力!
而令他感覺到束手無策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母親。
自己的母親身為秦國太后,卻是做出了一些令人難以言說之事。
當蓋聶打探出他母后身旁的那個內侍嫪毐沒有被閹割之時,他便有了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起初,嬴政很想讓蓋聶偷偷宰了嫪毐,但嫪毐也是功力卓絕的劍客,連蓋聶也不敢說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殺了他。
於是嬴政最終選擇體諒母親。
當今這大爭之世,風俗奔放,趙秦兩國更是多有胡風,王后在國君死後改嫁或是與大臣交好,原也是尋常之事。
他母后正值壯年,沒有與秦國的大臣將軍私相交好,那一定是顧及他這個秦王兒子的尊嚴。
有如此一個假內侍侍奉左右,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但是,讓嬴政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母親竟然與嫪毐竟然生下了兩個兒子,而且,太后現在竟然要封嫪毐為長信侯!
嬴政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嫪毐正在借用他母親太后的力量,一步一步的走向秦國的權利中心。
面對如此危局,嬴政心中雖然煩躁,卻是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只聽得殿中有人走了進來。
嬴政沒有回頭,他能聽得出來,是蓋聶回來了。
嬴政道:“今日咸陽城中情況如何?”
蓋聶朝著嬴政躬身拱手道:“王上,今日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相邦命人將剛剛著成的《呂氏春秋》搬到了南城,以一字千金的價碼,想要引人改之。”
“此事,在城中引得半日喧囂。”
嬴政聞言,點了點頭,道:“相邦此舉,意在聚攏民心。”
“還有何事?”
蓋聶緩緩道:“葉先生已經到了咸陽。”
嬴政聞言,登時迴轉過身來,朝著蓋聶看去,道:“先生現在人在何處?”
蓋聶道:“我已經知曉先生在長陽街的一家客棧下榻,只是尚未和先生取得聯絡。”
嬴政聞言,在殿中來回踱步,道:“一年未見,葉先生如今已是道家掌門,他將天人二宗重歸於一。”
“令諸子百家震動。”
“如今,他入咸陽,是來助朕一臂之力了嗎?”
嬴政的臉上多了幾分期許,這一年來,他在咸陽也暗中培植了一些心腹。
但終究是力有不逮,有很多事,宮裡的這些人,做不了。
而且他胸懷一統天下之大志,最需要葉先生這般不拘泥於一家之言的大才。
蓋聶從旁道:“王上,明日我便前往城中,與先生取得聯絡,至於先生是否入宮,還是王上出宮與先生會面,請王上示下。”
嬴政聞言,在一旁悄然說道:“明日傍晚,我出王城,親自去拜見先生。”
“你提前準備一下。”
蓋聶聞言,微微頷首,退出了宮殿。
……
咸陽城,相府,書房。
呂不韋還在挑燈夜讀。
這時,書房外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不多時,書房外響起了相府家宰的聲音。
“相邦,綱成君求見。”
呂不韋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簡,站起身來。
只見鬚髮皆白的蔡澤走了進來,朝著呂不韋拱手道:“相邦。”
呂不韋上前,扶了扶蔡澤,道:“綱成君,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府休息?”
蔡澤臉上泛著喜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