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百年間的江湖往事。
這一趟少林之行,還算有些收穫。
他在前邊走著,令狐沖在後邊跟著。
二人穿堂入室,一路來到達摩堂外。
只聽得達摩堂前殿隱隱有人聲傳出。
其中一人說道:“這些邪魔外道本事也真不小,咱們四下裡圍得鐵桶也似,居然還是給他們逃了下山。”
另一人道:“看來少室山上有什麼地道秘徑通向山下,否則他們怎麼逃得出去?”
又一人道:“地道秘徑是決計沒有的。小僧在少林寺出家二十餘年,可從來沒聽過有什麼秘密的下山路徑。”
先前那人道:“既然說是秘徑,自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啦。”
那少林僧道:“就算小僧不知,難道我們當家方丈也不知道?寺中若有此秘徑地道,敝寺方丈事先自會知照各派首領,怎能容這些邪魔外道從容脫身?”
這時,又有一人大聲喝道:“什麼人?給我出來!”
令狐沖臉上有些驚疑,他和師祖還沒靠近達摩堂的這前殿,怎麼就讓人發現了?
這時,卻又聽得那殿中有聲音傳出。
“老子透了口大氣,吹落了幾片灰塵,居然給你們見到了,眼光倒厲害得很吶!”
令狐沖一聽這聲音,眼中登時一亮,他聽得出這人的聲音。
就在這時,葉千秋突然將令狐沖整個人給提起來,朝著那殿上躍去。
令狐沖也是自覺的沒出聲。
二人上了屋頂。
葉千秋朝著令狐沖傳音入密,道:“你且聽著看著,我先打個盹兒。”
說罷,便半躺在屋頂,閉上了雙眼。
令狐沖看到葉千秋如此作態,有些不明所以。
但也不好多問,只得將大殿屋頂的瓦片偷偷扒拉起來兩塊,順著縫隙,往殿中看去。
葉千秋一邊假寐,一邊在暗中觀察著令狐沖。
但見這小子面色悽苦,眉宇之間似乎一直縈繞著一股愁緒。
剛剛提起他的瞬間,他體內真氣的確是極其紊亂,充斥著好幾道不同真氣。
這也就是他功力尚淺,沒有修煉華山派的紫霞功,不然,也不至於被這幾道真氣給攪和的小命不保。
令狐沖瞅的認真。
殿中亦是熱鬧的很。
葉千秋也懶得去聽什麼細節。
他只是在等,在等合適的時機。
但令狐沖卻是聽的仔細。
葉千秋單單是聽下面的呼吸之聲,便知道殿中有幾個人。
方證、嶽不群等人皆在其中,還有任我行和向問天這魔教中人。
只聽得任我行在殿中侃侃而談。
說什麼天下間能讓他佩服的,只有三個半人。
左冷禪和任我行打起了嘴炮。
只聽得任我行道:“那妙得很啊,左大掌門有個兒子,聽說武功差勁,殺起來挺容易。”
“嶽掌門有個女兒,天門道長沒兒子女兒,心愛徒弟卻不少。”
“莫大先生有老父、老母在堂。”
“崑崙派乾坤一劍震山子有個一脈單傳的孫子。”
“還有這位丐幫的解大幫主,向左使,解幫主在世上有什麼捨不得的人啊?”
只聽得向問天道:“聽說丐幫中的青蓮使者、白蓮使者兩位,雖然不姓解,卻都是解幫主的私生兒子。”
任我行道:“你沒弄錯吧?咱們可別殺錯了好人?”
向問天道:“錯不了,屬下已查問清楚。”
任我行點頭道:“就算殺錯了,那也沒有法子,咱們殺他丐幫中三四十人,總有幾個殺對了的。”
向問天道:“教主高見!”
隔了半晌,只聽得方證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任施主,我們決計不傷任大小姐,卻要屈三位大駕,在少室山居留十年。”
任我行道:“不行,我殺性已動,忍不住要將左大掌門的兒子,嶽先生的令愛給殺了。”
這時,只聽得嶽不群道:“任我行,你能上了華山再說。”
任我行呵呵一笑,道:“華山派多了個葉道人,我倒想要見識見識,是什麼樣的前輩高人。”
沖虛道人說道:“任先生,咱們來打個賭,你瞧如何?”
任我行道:“老夫賭運不佳,打賭沒有把握,殺人卻有把握。殺高手沒有把握,殺高手的父母子女、大老婆小老婆卻挺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