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現在回了華山,我是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您老人家想要褫奪師侄的這掌門之位。”
“更何況,區區掌門之位而已,若是風師叔您老人家想要做這華山派的掌門,師侄直接讓風師叔您坐了便是。”
“咱們華山派現在不比從前了,如今在江湖上的聲勢是大大不如從前。”
“若是有風師叔坐鎮,我這肩上的擔子不知要輕多少。”
嶽不群的話還沒說完。
風清揚就朝著嶽不群道:“行了,你那點鬼心思和寧清羽是一模一樣的,你以為老夫會信你的鬼話?”
嶽不群聞言,當即苦笑起來。
他這話,自然是三分真切,七分虛假。
經過劍氣之爭的慘變,他心中未嘗不知劍宗和氣宗著實沒必要分個高低。
只是,一想到師父臨終前的教誨,又想一想當年那些氣宗的同門師兄弟都死於劍宗弟子的劍下。
他那顆心就不免的顫動起來。
如果他給劍宗平反,那他百年之後,如何有顏面去面對師父和那些慘死的師兄弟……
只是,眼下,華山派勢微,若是能拉攏風清揚繼續留在華山,往後也算是一道保障。
所以,他才會給足風清揚面子。
也是為了試探一下風清揚的口風,看他有沒有留在華山的意思。
但風清揚顯然沒有理會嶽不群這茬兒,嶽不群也不再多言。
叔侄倆就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站著。
……
朝陽峰上,有一個仰天池。
池中,有湖水。
葉千秋把身上的破衣爛衫給脫了去,噗通一聲跳進仰天池中。
池水有些涼,葉千秋用先天真氣將池水給弄熱了。
在池子裡泡起了澡。
他可不管風清揚和嶽不群是不是還在外面等著。
這倆人各懷心思,喜歡等,那就等著唄。
葉千秋泡澡泡了一個來時辰,還小眯了一會兒。
方才出了仰天池,換了新衣服,將頭髮、鬍子都給稍微打理打理,露出一張白淨無暇的臉龐,這才不緊不慢的朝著林子外行去。
出了林子,卻見風清揚和嶽不群兩人還在那兒杵著。
葉千秋見狀,不禁笑道:“你們還有事?”
風清揚和嶽不群一看葉千秋出來,皆是一愣。
眼下的葉千秋和剛才那個邋里邋遢的野人已經完全是兩種狀態。
雖然,剛剛野人狀態下的葉千秋,也有著高人風範。
但眼下,葉千秋不論是從樣貌還是氣質來看,都已經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饒是風清揚也忍不住讚道:“前輩當真是仙道中人,令人望而生畏。”
嶽不群更是舔著臉誇讚道:“葉前輩真乃謫仙也。”
嶽不群年過四十,這麼多年,還真是沒見過像葉千秋這麼舉手投足間都冒著仙氣的人物。
仙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虛無縹緲,你無法用某個具體的詞彙去形容,但當這樣的人一旦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仙氣這個詞。
葉千秋聽慣了別人的吹捧,將二人的話自動忽略。
葉千秋見二人一點離去的意思都沒有,便道:“你們有事說事,沒事,貧道可就下山去了。”
風清揚道:“葉前輩在華山呆了二十年,嶽不群這小子卻是沒向葉前輩盡過地主之誼。”
“若是葉前輩不嫌棄,老夫想請葉前輩到老夫所居的茅屋一敘。”
嶽不群從旁一聽,有些傻眼了。
“風師叔,你剛剛說什麼?”
“你說葉前輩已經在華山呆了二十年?”
風清揚瞥了一眼嶽不群,道:“別說是你小子,就是連老夫也沒有察覺到葉前輩的存在。”
嶽不群聽了,不再多言,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得跟著風師叔一探究竟。
這時,葉千秋朝著風清揚說道:“貧道和你不過萍水相逢,咱們好像沒什麼要敘的。”
葉千秋這話太過直白,倒是讓風清揚有些尷尬。
不過,風清揚還是說道:“老夫和葉前輩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既然咱們能遇見,那便是緣分。”
“正所謂,道君論龍虎鉛汞抽添,正要後世有根有緣,從此下手,雖說神仙還是神仙做,吾卻偏曰凡人亦可做神仙,葉前輩修仙道,應該更講究緣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