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殺人奪船?這可是官家的船啊!這是什麼世道!
她還沒驚訝完,就見幾把尖刀招呼了上來。她順勢蹲下,避開鋒芒。貼地一滾,衝出了包圍。
“救命啊!!!殺人啦!!!快來人啊!!!”小小提起了嗓門,一邊跑一邊喊。
驛船上的人都被這淒厲的聲音驚醒,原本的寂靜的船艙裡,傳來了騷動。
小小閉著眼睛,一路猛跑,不覺已出了船艙,上了甲板。前方就是船頭,無處可躲。
“哼,看你往哪裡跑!”那兇狠男子追至,怒道,“竟敢壞大爺的好事!”
月光下,尖刀鋒芒畢露,可怖至極。小小正尋思著,這個時候下跪是不是還有用。這時,一陣微風忽至,有人翩然而降,擋在了小小面前。
小小驚訝地看到,那些凶神惡煞般的男子,臉色都變了。本要出的殺招,硬生生頓了來勢。
看背影,那應該是個男子。月光下,他那身淡色的衣裳看不出原色。他的左手中,握著一把刀。刀不過尺餘,寬約兩寸,刀身略彎。他握刀的姿勢很閒散,手指放得很鬆。但小小卻很奇怪地知道,這個人的刀,絕對不好奪。看來,是高手……
“你……你竟然能找到這裡!”為首的那名男子驚懼不已,聲音都是顫抖的。
“烏合之眾,總會有一兩個骨頭不夠硬。”來者開口,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平靜得有些淡然,那種低緩的聲線,很悅耳。
“哼!老子今天跟你拼了!”撂下狠話,那兇狠的男子迅攻而上。
只見,那人輕鬆地側身,讓開了刀鋒,順手揮刀。那原本氣焰囂張的男子,就這樣簡單地被刺傷了。
小小不禁由衷地感嘆。那是流暢如水的動勢,漂亮得讓人咂舌。
而那人重新站穩身形的時候,小小終於看見了他的臉。
她的呼吸幾乎瞬間停止,全身的血脈都沸騰了起來。她顫抖著,喊了出來:“師父?!”
三辨其人
“師父?!”
那男子聽到這聲呼喚,轉頭看了小小一眼。
清冷平淡的眼神,就那樣掃過了小小,然後,絲毫沒有留戀的離開。
小小的心跳幾乎驟停,但隨即,她無奈地笑了。她真是傻了,師父是她親手燒的……頭七回魂,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又怎能真的見到?何況,眼前這個男子,不過二十七八,又怎麼可能是她的師父?
她低下頭,眸中不自覺地泛起淚水來。看淡生死,談何容易啊……
她陷在往事中不可自拔,而身邊的人卻只是稍作停頓,便交戰了起來。
如此喧鬧之下,船上的乘客都已醒來。上了甲板,看到這一幕,個個都震驚不已。
小小彷彿全然忘記了身邊的打鬥,她呆呆地站著,神情裡,一片茫然。
那群凶神惡煞般的人,雖然氣焰囂張,但動起真功夫來,當真是不怎麼樣。況且,他們的領頭又受了傷,鬥志也弱了不少。其中一人被那男子的刀勢逼退,摔向了船頭。
他站起身來,正欲再次攻擊。卻看見了呆愣的小小,他當即心生歹念,手的兵器直往小小身上招呼了過去。
小小這才回了神。她驚懼無比,正要躲避。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那人一下子跪下身去。
那人的腿上,帶著一支羽箭。射箭之人顯然是用盡了全力,那羽箭已穿透了肌肉,三稜的寒鋒,清晰可見。
廉釗?
小小抬眸,就見廉釗左手持弓,右手剛離了弓弦。他收弓,一縱身,到了小小面前。
“沒事吧?”他一臉急切,問道。
小小搖了搖頭。
廉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臉上的不悅,清晰可見。他一皺眉,轉身加入了戰局。
小小就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她心緒未平,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艘驛船,是載客之用,船上的水夫大多不會武功。那群偷渡上船的人,本身衝著這一點,才想要殺人劫船的。但現在的情勢大不相同,不說那個不知來頭的淡衣男子,單憑廉釗的身手,要制服這些人,也綽綽有餘。
這場鬧劇沒過多就,就收了場。
船上的水夫這才走了上來,連連稱謝。
廉釗收了雕弓,開口道:“份內事。先把他們綁起來,上岸交官府查辦吧。”
廉釗的話剛說完,那淡衣男子便笑了。他旋身,揮刀。那些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的人,就這樣斷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