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拼圖一樣,詢問的人越多,這副圖就越完整。”
維少深以為然,點頭道:“你放心,我知道接下來的方向了,想要找到那些相關者,還是得從彪爺身上下功夫。”
“呃……”閆儒玉斟酌著言辭道:“下手留點分寸。”
維少咧嘴一笑,“放心。”
閆儒玉和吳錯回到京北市,已經是傍晚時分。
按照原計劃,彪爺此時也應該已經回到京北市了,畢竟該談的生意都談得差不多了,該見的情人也見過了。
維少估摸著彪爺被綁的訊息應該已經傳回京北市了,但是就明輝和小白打探回來的訊息來看,京北市公安並沒有接到綁架報案。
“我說,你都失聯一晚上了,連個報案的家屬都沒有?要麼你這人可憐沒人愛,要麼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你的家屬為了幫你保密,不得已選擇沉默。
我不知道第二種可能有多大,我只知道,以我的手段……”維少不經意地抬了抬手,手裡竟是一根細細的針。
這根針,配上他的笑容,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種詭異的感覺,跟電影裡的東方不敗相比,也是不逞多讓。就連一旁的金子多看了,也忍不住打起寒顫。
彪爺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好說!什麼都好說!你別胡來!”
……
趁著夜還不深,閆儒玉和吳錯一到京北市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王麗梅家。
兩人只知道她生活更困難,應該更容易開啟突破口。
直到見了她,才明白她究竟窘迫到了何種程度。
她的房子早就賣了,也沒有親人,好在她家小區的老鄰居們富有同情心,允許她在小區深處的角落裡搭一個4、5平米見方的小窩棚。平時靠撿垃圾為生。
閆儒玉和吳錯趕到時,王麗梅結束了一天拾荒,正揹著一個破袋子往回走,回到“家”,她將背上的破袋子取下來,將裡面的瓶子、易拉罐等物倒出來,丟進“家”旁邊用破木板圈起來的一塊地方。
那被圈起來的地方活像農村的豬圈,或者雞圈一類,不同的是,這裡面飼養的是各種能換取微薄收入的廢品。
看到她空著一根袖管,很是艱難,吳錯上前一步,幫她歸置好了廢品。
除了小學生的“學雷鋒月”,她還從未遇到過主動幫忙的人,看著吳錯,她一時間又是感謝,又是手無足措,還帶著點提防。
吳錯看到她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藍色的小布袋,布袋裡露出一片白菜葉,看起來應該是在菜市場撿的。於是知道了她是如何果腹的。
“謝謝,謝謝你們,”女人圓滑道:“天冷,快回去吧。”
她嘴上這麼說著,自己卻不進屋,而是瞄了一眼吳錯的口袋。
她想要錢。
她已與乞丐無異。
吳錯剛想掏些零錢,卻被閆儒玉一把攔住。
閆儒玉上前一步道:“你不是有個哥哥嗎?王勁松,他有退休金,就沒幫你一把?”
女人呆了呆,似乎根本聽不懂閆儒玉在說什麼。
片刻後,她遲疑地看著兩人,“你們是……”
閆儒玉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三百塊錢,“我們想跟你買點訊息。”
女人看著紅彤彤的錢,舔了舔嘴唇。那錢紅得像一團火,只要看著,她似乎就不那麼冷了。
“你問吧。”女人有些艱難地將目光移向閆儒玉的臉,快速地瞄了一眼。
“還是剛才那個問題,你哥不接濟你嗎?”
“他?呵呵。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個人,”她拍了拍自己的袖管,“當初我的胳膊找到了,醫生說可以接,就是差錢。
問他借,他推三阻四,直到過了能接胳膊的時間……醫生說組織壞死了,再也接不上了……他才假惺惺地鬆口。
這種人,他會管我?”
世上竟有這樣的親人,這是兩人無法體會的。
孤兒們對親情的想象總是帶著一抹溫情的色彩。
閆儒玉剋制住想要勸慰的衝動。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可憐的外表下有一顆貪婪市井的心,這種人最擅長利用別人的同情,說不定為了多拿些錢,還會編造假訊息,反正對方好說話,即便將來發現了她的謊言,也不忍心跟一個可憐的女人計較。
這樣的人也對好對付。只要讓她怕你。
閆儒玉的臉冷了三分,正色問道:“我聽說出車禍之前你可不是這樣,那會兒有百萬身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