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持續碰釘子,李奇入獄前的同事、朋友、學生都不願多談他,大多數時候都以“忘了”“不記得”“想不起來了”搪塞走訪的刑警。
三天後,刑警們依然在走訪,依然不見成效。
閆儒玉和吳錯也沒閒著,兩人篩查了李奇的所有探監記錄。
這份記錄上有一個反覆出現的名字。
莊赫。
莊赫每個月5號雷打不動地探望李奇。
“再去見見李奇,探探他的話?”閆儒玉問道。
“不,晾著他,等他心裡發毛了,我再帶著線索去詐一詐他,這招只能用一次,咱們得慎重,我看還是先查莊赫吧。”
閆儒玉一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賊了?”
吳錯一拍胸脯,“畢竟咱是專業的刑警,學過犯罪心理學,練過審訊技巧。不像某些人,仗著聰明半路出家,還總瞧不起人……”
閆儒玉咂嘴,“不就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嗎,看把你美的。”
“我去!我查莊赫去了,不跟你說了!”
對莊赫的調查悄悄展開了,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
莊赫是李奇的學生,一名醫術精湛的外科醫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跟受害者張天權的妻子李嵐在同一家醫院工作。
莊赫的父親早逝,與母親生活在一起。
他很孝順,很少參加同事的聚會,下班準是第一時間回家,幫母親買菜做飯。
這是一個十分無趣的人,35歲依舊單身,給人一種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家庭和睦,沒有家暴史。
他和母親每年春節、清明、十一、祭日的時候都會去墓園為父親掃墓,雷打不動,這能看出父親在母子心中分量很重。
“難道不是他?線索斷了?”吳錯翻看著筆記本上的記錄,焦灼得嘴角都長了火泡。
“查過不在場證明嗎?案發時莊赫在幹什麼?”
“三名受害人的死亡時間均是在凌晨1點到2點半之間。其中,第一起案件發生時,莊赫沒有不在場證明,後兩起案件發生時,他在值夜班,一直在醫院裡,醫生護士都可以證明。
不過,醫院裡的夜班分為大夜和小夜。
大夜就是連著在上一整夜班,小夜就是隻值前半夜或者後半夜,後兩起案件發生時莊赫正好在值小夜班,凌晨4點下班,下班後可以回家也可以留在醫院的值班室睡覺,莊赫通常是直接回家。”
閆儒又問道:“你跟莊赫聊過了嗎?”
“還沒,只做了些外圍走訪,怕打草驚蛇。”
“也好。”
兩人在下午6點碰頭談論案件,之後的一整晚閆儒玉都呆在重案一組辦公室,他有時窩在沙發裡,一根接著一根地吸菸。有時拿著大部頭的書,一邊看一邊踱步,這些書涉獵心理學、解剖學,還有一些列印出來的學術論文。有時他又到吳錯桌前仔細地翻看案宗。
第二天黎明時分,吳錯本以為熬了一夜的閆儒玉會很憔悴,卻沒想到他比平時更加神采奕奕。
“老吳,我知道兇手的作案方法了!為什麼致命傷的刀口差別巨大,而死者左臂的解剖卻出自同一人之手,我知道了!
如果真和我想的一樣,那兇手就太狡猾了!他很可能是你我有生之年能夠見到的最會玩弄人心的傢伙!”
第一五一章 模仿殺人(9)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是莊赫嗎?”吳錯迫不及待地問道。
閆儒玉又有些疲憊地坐回沙發裡,他根本沒在意吳錯的問題,而是繼續自言自語道:“可惜,還有兩個環節,我沒搞清楚,只要把那兩個問題弄清楚,就能證實我的推斷了。”
閆儒玉拿過吳錯的筆記本,那上面對於莊赫的走訪記錄他已經看過三遍。
“莊赫交過女朋友嗎?”
“什麼?”
“他沒結婚,交過女朋友嗎?”
這回,金子多接過了話頭。
“他交過女朋友,最後一任女朋友半年前分的手。”
“你怎麼知道?”
“他的qq跟一個妹子開通了情侶空間,不過裡面的內容已經一年沒更新過了。
我加了那個妹子,跟她聊感情套了半天話,還好,她挺健談的,說了好多前男友的事兒。”
“前男友……就是莊赫?”
“對,妹子說莊赫人不錯,就是有點……怎麼想形容呢,網上有個詞叫’媽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