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阻攔。
馬蹄衝入拒馬之中,唯有人仰馬翻,勒不住的栽倒在拒馬之內,爬起身來,用雙腿往前翻越,往前衝殺。勒得住的,唯有趕緊下馬來搬。
鄭智大手從空中往下一揮,小胡的響箭隨之而起。
弓弦大作,箭雨往前飛馳。在這狹小的地面,幾千支羽箭瞬間插滿了地面,也插滿了出來之人的身軀。
依舊不斷有人從門洞而出,箭雨再起。
再出來的又是一身顯眼的金甲,面前的拒馬搬開了許多,卻是還有不少。
嵬名仁明打馬而立,面色已轉煞白。身後依舊有不斷往前衝去的騎士,依舊還有下馬來搬的党項人。
依舊還有箭雨,箭雨擊打在金甲之上,透甲而入,聲音格外尖銳刺耳,也帶來劇烈的疼痛。
疼得嵬名仁明開口大喊:“鄭智!!!!!!”
鄭智似乎聽見了喊聲,手臂高抬而起,口中也喊一句:“停!”
羽箭稀稀拉拉又發射了不少才停下來。
嵬名仁明依舊穩坐在馬上,金甲之上插了不少羽箭,這些羽箭透甲而入,雖然不能直入肺腑,看起來也格外駭人。
“李仁明,臨死之前可是有話要說?”鄭智已然胸有成竹,透過門洞已然看得見密密麻麻的鐵甲步卒了,門洞內外也不過三四百號党項人。
嵬名仁明今日真正窮途末路,再也無法在鄭智手下逃出昇天。
“鄭智,我知你手下養了米擒騎兵,如今更有幾萬俘虜,若你留我,幾萬党項上馬為你而戰。”嵬名仁明大概是不想死的,只要今日不死,只要還有幾萬党項兒郎,嵬名仁明總覺得自己還有翻身之日。
鄭智聞言,眼角抖動幾下,也不知是否真有意動,卻是開口道:“李仁明,隔得太遠某聽不清,你跪在地上爬過來說!”
第四百八十八 多謝相公賞賜
鄭智聞言,眼角抖動幾下,也不知是否真有意動,卻是開口道:“李仁明,隔得太遠某聽不清,你跪在地上爬過來說!”
嵬名仁明聽言一愣,似乎沒有聽懂一般,開口又道:“先祖拓跋,唐皇賜李,夏國嵬名,可領數萬党項,馬首是瞻!”
嵬名仁明大概是選擇性失聰,鄭智話語他的聽懂了,卻是也不與鄭智與爭辯,党項皇族子弟,豈能跪伏在地爬行?話裡話外也還在拿捏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在表達自己的大用處。
西夏本就是這樣的國家,隋唐以下,直到五代十國,皆在漢人之下,或被漢人實際管轄,或被漢人名義管轄。直到北宋建國幾十年後,李家才在正式建國稱帝。
如今也不過八十年,臣服對於嵬名仁明來說不過就是再回到原來而已,嵬名仁明甚至也想,自己可學先祖元昊,找個時機再建大夏也是未嘗不可。
所以嵬名仁明的拿捏,也有自命不凡的味道。
鄭智聞言一笑,開口喊道:“乞活者,當有乞求的姿態,李仁明,世人皆說你乃党項第一勇士,你便爬到某面前,看看某能不能饒你一命。”
鄭智不知為何對於“爬”這種動作有著特殊的執念,興許潛意識裡總能想起徽宗趙佶與欽宗趙構二人赤身**,披著血淋淋的新鮮羊皮,繞著完顏阿骨打陵墓爬行的事情。這件事情也不知鄭智是在哪裡看到的,但是一直記憶猶新。
嵬名仁明聽得鄭智又說一次同樣的話語,面色極為難看,環顧左右三四百號親兵,只見這些漢子面色上皆失了戰意,一臉麻木看著自己。一鼓作氣之時戛然而止,有了空閒思前想後,這些漢子似乎也洩了一身計程車氣。
嵬名仁明不禁更是慌張,開口答道:“鄭智,豈敢如此折辱本帥,本帥乃大夏唯一繼承之人,你心中可有一分仁義?”
鐵甲步卒已經湧入了門洞,卻是不知對面嵬名仁明正在與鄭智談話,依舊屠刀不止,身後慘叫連連,更有人直接下馬去降。
“李仁明,皇族皆亡,獨你求生,既然這皇族的臉面這麼重要,某豈能信你有臣服之心。給我射!”鄭智一聲大喊,羽箭飛馳而去。
鄭智心中壓根就沒有過收服嵬名仁明的想法,出言幾句,不過也是為了折辱嵬名仁明一番。鄭智可不是以德報怨之君子,當年手臂斷骨之痛記憶猶新,心中豈能不恨,恨就要發洩出來。
可是這嵬名仁明卻是不受鄭智之辱,那便直接殺之。
羽箭緊密如雨,幾千支箭矢全部砸在城門面前不大的區域裡,近半騎兵往地上栽倒。
嵬名仁明一聲大喊:“隨本帥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