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詩唱詞,吟便有誦的意思,朗誦。也難怪李清照評價蘇軾之詞為“句讀不葺之詩”,便是說蘇軾的詞更適合朗誦。
鄭智再也就接不下去話語了,半桶水與專家實在談不到一塊去,腦中忽然浮現出另外一人,開口便道:“居士說到詩詞之別,在下深以為然,便是想起了一首詩來,還請居士品鑑。”
李清照幾語,便是把蘇軾也拿來小小批判了一下,可見也是一個治學的性子。聞言便道:“相公請。”
“此詩只有十個字,便是:鶯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居士請。”鄭智說出此詩便是要拿到一個談論主動權,不然隨著李清照說下去,鄭智必然多是無言以對。
李清照聽言眉頭一皺,便是這一首詩只有十個字,也是第一次聽聞。
左右眾人皆是驚訝之色,腦中也在飛速運轉,想弄明白鄭相公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眾人想得多時,皆是一臉的疑惑。
卻是才女李清照忽然眉眼一笑,開口道:“鄭相公這是在考我啊,此詩原是迴文,正反拆解之,便是一首五言。甚是巧妙,相公大才啊。”
李清照看得這首詩,也是見獵心喜,這首迴文詩實在巧妙。便是鄭智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平常抄寫詞作,鄭智早已無所謂。但是在李清照面前,鄭智總有些心虛。
這首詩自然不是鄭智所作,而是中國歷史上明末清初另外一個大才女吳絳雪的大作,一共有春夏秋冬四首迴文詩。鄭智便拿出了“春”這一首。只是這個吳絳雪結局悲慘,被逼得跳崖而亡。
便是鄭智把這兩個相隔幾百年的才女來了一場跨越時空的交流。
左右眾人聽得李清照一語,連忙都在正反拆解,得一首五言:鶯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岸啼鶯。
眾人皆是大驚。
“相公大才也,我等不及也。。。”
“此詩一出,當流傳千古。今日有幸得見,足慰平生。”
待得眾人各自默唸完畢,鄭智才開口道:“居士,此詩還可成七言。”
李清照一聽,忙默唸幾番,驚訝道:“相公此詩一出,只怕這天下鮮少有能及者,佩服佩服,這一趟滄州來得實在值當,鄭相公當名傳天下。”
“居士過獎了,此詩也不記得是哪裡聽來的,今日拿來賣弄,能入居士慧眼,也是幸事。”鄭智說道,其實鄭智也不過就是想自己掌握話語主導權,免得陷入尷尬,才如此賣弄一下。
左右眾人又是連忙正反去拆,自然拆得七言:鶯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鶯。
“此詩驚為天人,今日算是見識了天下有才之士,佩服佩服。。。”
“坐井觀天這麼多年,今日才撥開雲霧,相公有禮。。。”
便是一旁的趙明誠也出言說道:“原來也聽過迴文之詩,還有蘇小妹與東坡學士迴文之美談,今日得見相公十字成兩首,便是東坡學士迴文之中也只是前後,如此相差甚遠。此詩一出,迴文之中,堪稱第一。”
趙明誠之語,說的便是當初蘇軾與其妹妹泛舟遊湖時候對的三首迴文詩,一首為蘇小妹之夫秦少游所作,一首為蘇小妹所作,一首為蘇軾所作。只是這三首詩中皆是前後迴文,不似這首通篇迴文。
秦少游:靜思伊久阻歸期,久阻歸期憶別離。憶別離時聞漏轉,時聞漏轉靜思伊。
蘇小妹附和一首:採蓮人在綠楊津,在綠楊津一闕新。一闕新歌聲漱玉,歌聲漱玉才連人。
蘇軾見得兩首,也不甘寂寞,便作: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暮,醒時已暮賞花歸。
這三首迴文,也是傳為美談。鄭智十個字能成一五言七言兩首,技術上已然是技高一籌。
眾人不吝讚美,鄭智忙拱手道:“諸位過獎,他人處聽來的而已,不敢當得諸位謬讚。”
卻是李清照也笑道:“聽聞鄭相公作詞,皆託他人所作,僥倖聽聞,頭前以為是時人傳笑。今日一見,果然是真,妙人也。”
鄭智聞言,笑了笑道:“趙兄,居士,二位遠來,適才在下已於樓下訂得幾座酒菜,同入席間以酒佐文,豈不妙哉。”
趙明誠忙起身拱手答道:“多謝相公款待,能結識滄州鄭相公這等允文允武之大才,實乃在下榮幸。相公請!”
鄭智也起身作請,又左右說道:“諸位同請。”
便是鄭智也心情大好,這樣的文人聚會,比之東京那種文人功利相比,更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