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竟然還有敢這般找死之人?
“調頭,殺光這些宋狗!”完顏婁室面色狠厲,止住馬步,大聲下令。
前隊已過城池的女真漢子,全部打馬回頭,直奔那城下而去。
呼延灼雙鞭在手,已然一頭扎進了女真側陣,雙鞭不斷揮舞,連連打翻幾個女真人落地。
女真人的反應也是極快,壓根不需要任何軍令,無數騎士已然調轉馬頭,雖然沒有餘地衝鋒,卻是轉頭肉搏,女真漢子們又何曾怕過誰。
一場大戰已起,便看呼延灼眉頭緊皺,一邊廝殺,一邊不斷轉頭往東邊去看,期盼著東邊道路之上能出現那杆“燕”字大旗。
卻是此時東邊,來的不是鄭智,而是調轉馬頭本來的完顏婁室。
前隊的女真騎兵衝鋒而來,直接橫切而過,把呼延灼身後的三四千步卒衝得七零八落。
興許呼延灼此番真的是做了一件傻事,做這番傻事的原因,便是呼延灼對於鄭智的信任,自從呼延灼隨著鄭智上陣以來,鄭智從未讓呼延灼失望過。
完顏婁室一陣而去,調轉馬匹再來。
還能站直身形的步卒,已然步卒兩千人。
所有步卒都轉頭直往城門奔去,這般在城外遇見鐵騎衝殺,這些步卒沒有絲毫勝算,不過是枉送了性命,便也由不得這些軍漢不逃。
逃散已然開始,完顏婁室不斷追殺著這些往懷安城內逃去的步卒,掩殺不止。
呼延灼身邊千餘騎兵,已然深陷女真陣中,不得自拔。四周皆是女真鐵甲,呼延灼硬著頭皮四處廝殺。
沉重的雙鞭,擊打在鐵甲之上,爆發出陣陣火花。鈍器打鐵甲,便是在適合不過的事情,比那些刀劍好用太多,每一次擊打,必然擊碎敵人幾根骨頭,讓敵人再也拿不起刀兵作戰。若是打在頭顱之處,便是腦漿迸裂,橫死當場。
奈何呼延灼麾下,並非人人這般勇武,並非人人都是名將之後,家傳武藝精湛。
“將軍,快快尋一處突圍啊,弟兄們撐不住了。”一個軍將大喊。
呼延灼哪裡不知此時情況,卻是也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喊道:“撐住,援軍不久就到。”
那軍將聞言,站起身來,也往東邊看去,卻是東邊哪裡來的援軍,開口喊道:“將軍,燕王此番怕是趕不過來了。。。”
呼延灼右手大鞭飛擊而去,一陣火花,砸倒一個女真騎士,抽空緊踩馬鐙也站了起來,打眼往東看去,東邊官道,依舊不見半個人影。
坐穩身形之後,雙鞭連連揮舞,面色皆是緊張,這燕王殿下若是再不來,呼延灼已然知道自己只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將軍,往西去,往西邊突圍吧。。。”
呼延灼並不答話,雙鞭揮舞得越發賣力,卻是心中擔憂不止。一邊廝殺,卻又不時站起身形往東邊去看。
“殺!!!”
天空中忽然傳來巨大的喊殺之聲,呼延灼面色大喜,有一次起身往東看去,東邊卻是依舊沒有一個人影。
呼延灼立馬回頭左右去看,原來是西邊女真陣後奔來一隊人馬,也是千餘左右,鐵甲不多,皮甲無數。
只見頭前一人,在這炎炎烈日之下,袒胸露乳,上身**,肌肉鼓脹,手持一杆混鐵長槍,飛奔而來,直入女真後陣。連連砸得幾個女真漢子人仰馬翻。
呼延灼自然知道來人是誰,便是那婺州王稟。
“援軍來了,快快隨我往東去,接應援軍。”呼延灼大聲叫喊,雖然援軍不過千餘,卻是也必須要給麾下軍漢鼓舞士氣。
卻是呼延灼回頭一看,身後已然不過四五百騎。
婺州王稟,這般真正效死於戰場的民族英雄,以孤軍之力阻擋女真大軍八個月過不得太原一步的豪傑,卻是後人多不記得。後人寧願去歌頌演義出來的女子掛帥穆桂英,卻是從來不見有人傳頌王稟父子在太原之威武。
虯髯鬍須,**上身,一往無前,千餘騎兵,直入女真大陣。婺州王稟,悍勇無當。
王稟王荀,呼延灼尚且知道鄭智回來,卻是這父子二人卻並不知道有大軍前來支援,依舊毫無畏懼,知死而來,便是生死置之度外。
父子二人,世間豪傑也!
此一役,便是鄭智都要對這父子二人刮目相看。天下之人當也要聞這父子二人之大名。
完顏婁室調轉馬頭正欲去圍殺呼延灼,看得西邊奔來的王稟,急轉馬匹,直奔王稟而去。
呼延灼已然是甕中之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