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像炸開了鍋一樣,四散而逃。
也是這些人早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滿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長梯,人在上面翻滾攀爬而退。
衝進大陣之中的遼人鐵騎毫不手軟,場面之慘烈,猶如屠殺一般。州府士卒已然互相踩踏不止。
這種場面還是發生了,看得鄭智眉頭緊皺,似乎心中也有預料。卻是也過於殘忍,滿地的長梯拒馬,雖然是用來阻擋遼人騎兵的,此時卻也是這些爭相逃命的宋兵的障礙。
唯一能夠有一點點安慰的便是人過拒馬,比馬匹容易了許多。
李綱已然看得目瞪口呆,口中還道:“遼人竟然勇武如斯。。。。”
鄭智聞言,回頭看得一眼李綱,心中也知曉李綱只是有感而發,答道:“某麾下騎士,並不比遼人差。”
李綱聞言,面色一愣,才知道自己不該在這種場合說出這樣的話語,忙又道:“今日遼人必然在劫難逃。”
遠處山包之上的吳澤,看得大隊遼人騎士衝入軍陣,猶如無人之境,直往那一杆“鄭”字大旗而去,驚駭非常,口中一句:“不好!”
吳澤已然踮起了腳尖,腦門之上大汗不止。這種戰術吳澤不是沒有見過,卻是多看鄭智率領鐵甲衝擊敵人,更是知道鐵騎如此衝陣,威力之大,足以改變戰局。
此番卻是見得鄭智已然身陷險地,只覺得戰況已然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第五百四十一章斬殺鄭智
草原腹地,忽然被一支四萬人的軍隊攪得天翻地覆。
這支軍隊本是北上來阻擊阻卜人大軍的,卻是到得此時,依舊沒有遇到任何超過五六千號以上的阻卜大軍。
軍將們在一種劫掠的暢快中似乎早已忘記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情,如今的折可求與劉正彥、楊可世,也學起了鄭智之法,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屠戮了幾個部落之外,也開始收攏草原俘虜,壯丁與婦孺應有盡有。
人數直有四五萬之多,原因倒是簡單,只因為口糧夠吃。
“折相公,再往北二三百里就到了遼國上京道西北路招討司的駐地鎮州(哈達桑東、烏蘭巴托西),阻卜大王府也在鎮州不遠西不遠,咱們是不是到此為止,開始往南迴?”劉正彥看著漫山遍野的牲畜開口說道,心中其實也有擔憂。
草原的主要政治中心,其實就是兩條河流所在,一條是土兀剌河(土拉河),也是遼國上京道西北路招討司鎮州、維州、招州所在,也是後世烏拉巴託所在。一條便是臚朐河(克魯倫河),遼國上京道烏古敵烈統軍司河懂城、皮被河城、塔懶王城。
兩條河流流域,正是草原東西腹地的兩個中心區域。劉正彥所擔心的,就是靠近土兀剌河之後會遇見草原人的大軍,還有草原上的城池。
折可求也環看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道:“此番北上抗擊阻卜人,已然功成,幸好我等反應及時,出兵快速,阻卜人顯然還未組織起來大軍,此番大獲全勝,實屬幸事。想來阻卜人如今並不能縱馬南下了,也是到了回軍南去的時候,傳令大軍調頭南歸。”
折可求說的話語,自然還是按照之前的套路來,也是在間接解釋一下為何沒有碰到草原大軍的原因。軍中人多口雜,事情也必須要有個合理的解釋,這個解釋也是要送到東京去稟告皇帝趙佶的。
只是折可求說完這番話語,面色也慢慢沉了下來,回去之後,似乎還是要面對卸甲的問題,這個問題也還是那麼棘手,雖然拖了這麼久,卻還是拖不過去。如今是二月末,按照季節來說已經是春天了,立夏也不過只有三個月了。大軍帶著這些俘虜到得靈州,大概也快要立夏。
用這些漫山遍野的牲畜熬上幾個月,新糧就要開始收穫。卸甲的事情倒是可以進行。只是折可求心中總是有些不樂意,亦或是說有些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不願意那這些精兵悍將變成掄鋤頭的農夫。
劫掠,其實就是不勞而獲,這種事情對於人性來說,如毒藥一般,是會上癮的。拿著刀槍,就能獲得金銀財寶,就能獲得糧食牲畜,還有任由打殺的奴隸。
這種事情就代表了人性的劣根性,漢人幾百年來再一次享受到了劫掠帶來的好處,折可求心中自然也是如此,不願意看著這一支強軍就此沒落,不願意這種任意劫掠的暢快戛然而止。
南歸之路,折可求一路走,一路上不由自主的拖拖拉拉,便是劉正彥與楊可世也是這般,似乎這草原之上有不同尋常的魅力一般,教他們“流連忘返”。
涿州城下。
耶律大石帶著麾下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