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楞神了,兩位種相公的話語南轅北轍。待得鄭智立馬反應過來,開口道:“小種相公放心,這便派人去追。”
隨後鄭智回頭大喊:“二郎,速速帶人往開德府去追蔡京與秦檜,見到秦檜,直接斬殺,把頭顱帶回來。”
武松就在將臺之下,打馬就走。片刻之後遠處一兩千騎兵便越過了將臺,往南而去。
种師道聞言大驚失色,開口忙道:“鄭智,快快下令,不能追啊。若是真殺了朝廷大官,罪責便更大了。”
种師中早已懷恨在心,廝殺漢的仇恨,便是見血殺人。种師中沒有當著种師道的面做這般殺人奪命的事情,已然就是極為剋制了。
“大哥,你忠心耿耿,不在乎受了多少冤屈,不在意世人如何對你。聖人也有言,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便是要以直報怨!當初你我在西北之時,何等暢快,為何到了東京就非要唯唯諾諾。殺之難解我心頭之恨!”种師中開口說道。
“師中,人以忍而長。世間之事,哪裡都能隨心所欲。為大局計也!”种師道心中急切。卻是不知人的想法終歸是不一樣的。
鄭智看著兄弟二人辯論,已然明白了大概,也開口道:“相公,不妨事。殺那秦檜,自然是我這個亂臣賊子所做,與二位相公沒有任何關係。”
鄭智話語的意思就是仇必須要報,何況鄭智自己與那秦檜也不對付。罪責自然也都算在自己頭上。
第五百六十四章 如此才稍稍解恨
种師道聽得鄭智話語,聽得鄭智自稱“亂成賊子”,氣得手都在發抖,開口說道:“鄭智,你豈可染指於鼎?寶器之重,豈是為人臣子所能覬覦的?”
鄭智知道种師道是那最正統不過計程車大夫,所以面對种師道,鄭智自己下意識便自嘲一句“亂臣賊子”。其實鄭智面對种師道也是有些心虛的,种師道對於鄭智的恩情自不用說。所以鄭智聽得這一問,腦中還在組織著應對的語言。
种師道不比童貫,童貫是無可奈何,也有面對夙願不成的心如死灰。
鄭智猶豫了瞬間,种師中卻是先開了口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個世界,無數的文明種族國家。只有中國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麼一句來自底層百姓的反抗之語傳承了兩千多年。兩千多年來從未聽說過有西方人說出一句“國王大公寧有種乎”,國王大公曆來都是有種的,千年不變的種。
“染指於鼎,乃狼子野心,世人豈會容忍?”种師道大呼一句,雙目圓瞪。
鄭智聽得种師道的話語,腦中準備的應對之語已然拋諸腦後,開口答道:“相公,染指於鼎之事,結局如何?”
种師道聞言一驚,哪裡還不知道鄭智說的什麼意思。
染指於鼎這個典故,來自春秋時期的鄭靈公與公子宋的故事。公子宋有一項技能,只要附近出現美味佳餚,食指便會不由自主的抖動,這也是“食指大動”的成語由來。
有一天公子宋到王宮覲見鄭靈公,食指又不由自主的抖動,進去之後發現是楚國人送給了鄭靈公一隻巨大的甲魚,正在烹煮。
鄭靈公知道公子宋最愛美味佳餚,便故意給在場所有人都分食甲魚,就是獨獨漏了公子宋,故意讓公子宋出醜。
公子宋看得所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唯獨自己沒有,嘴饞之下,忍無可忍,見得鄭靈公面前的鼎內還殘留了一些湯汁,便忍不住把手指伸了進去,蘸了一些湯汁放在口中嘗一下。
公子宋的動作顯然是逾越了,那鼎也只能是鄭靈公的食器,乃是國家地位的象徵,旁人是沒有資格用的。但是公子宋卻用了。便是染指於鼎。這個詞語多用來形容狼子野心之輩。
鄭靈公大怒,便要殺公子宋。但是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公子宋直接把鄭靈公給殺了。鄭靈公就因為這件事情,死於公子宋的劍下,在位不到一年。
种師道自然知道這個典故,聽得鄭智的話語,已然聽出了決絕之意。种師道顫抖說道:“鄭智,你便是不顧生靈塗炭,山河破碎。要以天下百姓之命作為腳下之階?”
鄭智搖了搖頭道:“百姓之命,自不可枉死。這天下,也只能是越來越繁榮興盛。我心中之想,並非只是為了爭奪這個天下,更不在於功成骨枯。相公且看,看看將來會是如何一個朗朗乾坤。”
鄭智解釋不了許多,兩人的見識差距,並不是幾句話語可以彌補的。
种師中聞言便道:“好,某便與你一起見識見識將來會是一個如何的朗朗乾坤。”
种師中與鄭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