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吩咐紫鵑道:“罷了,如今天也晚了,你就帶了她下去洗了澡換了衣裳且先歇下罷。”
紫鵑答應著,麝月磕頭道謝,含淚跟著紫鵑去了。
雍正卻是眉頭糾結,道:“你雖留了她,只是如今還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黛玉摟著他的脖頸嬌笑道:“你可是咱們家的老金呢,怎麼就能由著別人來搶了誰去不成?”
輕點了她小鼻子一下,雍正亦有些無奈,道:“你啊你。”
次日四更時分,雍正便已去了,黛玉卻至辰時方醒。
一面起來洗臉,一面聽紫鵑嘮叨著道:“竟不承想,竟有這樣的事情,一個寶二爺,好似要把滿院子的丫頭子都放到了屋裡似的,可憐這個麝月,這樣出挑又敦厚的女孩子,竟也沒了去處。”
黛玉聽了聽輕嘆道:“多少事情都是他們暗地裡做的呢,面兒上的事情,咱們又能知道多少?”
紫鵑拿著面巾給黛玉擦臉,道:“正是這個話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寶二爺求的呢,還是太太做主給的,只聽麝月這麼一說,我竟是看不透了,這太太素日裡巴不得娶了寶姑娘做媳婦,如今卻又這樣。”
黛玉冷笑道:“還不是因那薛家敗落了,所以如此?依我說,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呢!”
紫鵑給黛玉換了白色薄紗中衣,套毒害淺綠色軟緞上襦,白色綾子百褶裙,因黛玉身子素弱,又拿了一件粉綠長紗衣來給黛玉罩上方罷,道:“如今天氣雖熱,可是姑娘受不了,還是比別人多穿一件子好。”
收拾妥當了,又過來給黛玉梳頭,那跟沉香木流珠釵挽住了滿頭的青絲,玉耳上垂著兩粒水滴玉墜,碧綠通透。
鏡子中,一個清麗無雙的人兒漸漸清晰,更覺得素面如梅,清淡如詩。
黛玉從鏡子裡看著她,笑道:“罷了,天天聽你說,你不嫌口乾,我倒是嫌聒噪了呢!也不知道哪個是有福分的,能得了你這般聒噪的媳婦去!”
紫鵑聽了紅了臉,道:“這也是姑娘能說的話!”
說話之間,麝月已經進來磕頭,黛玉忙命起來,知道雍正自會命人打聽清楚,因此也不問她緣故。
彼時雪雁和雪鳶過來道:“姑娘這兩日也沒什麼胃口,因此今兒一大早裡,特地買了一些極新鮮的肉來,加了一些小白菜包了點餛飩,又做了一點子紫菜湯,加了一些蝦仁兒,姑娘且吃一些兒罷了。”
黛玉點了點頭,果見盛了一碗餛飩來,又有一碟子香醋和一碟子醃黃瓜絲兒,那紫菜湯也極清澈。
黛玉吃了兩口餛飩,也覺得不好,倒是吃了兩口醃黃瓜絲兒,皺著眉道:“倒是熬點子白粥來罷。”
紫鵑對雪雁道:“我就說了,一大清早的,姑娘定然不喜吃葷的,快去將那紫砂鍋裡熬的白粥盛點子來。”
雪雁翻了個白眼,盛了一碗白粥來,黛玉就著醃黃瓜絲兒,倒是吃得香甜。
才吃了一口,就道:“你們站著做什麼?坐下來一處吃。”
麝月忙道:“不敢亂了這上下的規矩。”
黛玉咬著一根黃瓜絲兒,淡淡笑道:“什麼是規矩?誰又是規矩了?咱們此時不過是平頭百姓罷了,理這麼多做什麼。”
紫鵑只把麝月按了下來,自己也和雪雁以及雪鷹等人都斜籤坐下了,才笑道:“姑娘常說我們都是一家子人,也只爺在的時候我們才不坐,若是姑娘一個兒用飯,這裡都不必理那麼些規矩的。”
麝月凝目瞅著黛玉,半日才輕嘆道:“都說姑娘是最冷的,目無下塵,今日才見姑娘竟是那破除了陳腐舊套的人。”
黛玉卻只咬著筷子笑道:“你也別說什麼恭維話,我可是知道的,除了他,我也沒對誰好的。”
紫鵑見黛玉吃得香甜,詫異道:“倒不想姑娘今兒倒是饞了的,多好吃的東西,也吃的這樣。”
雪雁瞅著紫鵑幾眼,手裡卻給黛玉添粥,道:“多早晚你也該改了稱呼了的,明兒爺聽到你還叫姑娘,心裡可是不爽快的。”
紫鵑也就裝著沒聽到,半日才輕輕地道:“姑娘從小兒就對我如親姐妹一般,姑娘還是姑娘,再也不改的。”
黛玉聽了嘴裡還含著一口白粥,就笑道:“難不成我到了七老八十了,你還叫姑娘不成?”
紫鵑笑得憨憨的,道:“叫一輩子又有何妨,我可是要服侍姑娘一輩子的人。”
黛玉搖頭不說話,心中卻想該同石君蘭商議著,給紫鵑也找個人家。
雪雁幾個重新在紫菜湯裡下了餛飩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