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那股冷傲的風姿,竟和她是那般的相似,卻又比她更柔上十分。
青玉拿了手爐放在她懷裡,指了指樓上,都:“上去罷,上面等著你呢!”
黛玉輕輕搖搖頭,只跟探春和湘雲道:“你們且到旁側裡間坐著玩耍一會罷,我一會就下來。”
探春笑道:“你只管去,理我們做什麼?不過就是出來透透氣兒罷了,便是一會不來,我也知道。”
黛玉緩緩步上了樓梯,到了轉角之處就看到雍正站在窗邊看著下面。
一身的青灰色宮緞棉袍,銀白色暗繡巴圖魯馬甲,越發顯得尊貴,氣勢凌人。
聽到黛玉輕輕淺淺的腳步聲,雍正迴轉了身,看著黛玉嫋娜而至,一雙眼睛黑沉沉的,越發似看不透。
黛玉站著也不說話,清凌凌的目光就這麼看著雍正,眼光之中,亦是充滿了纏綿不盡之意。
回到賈家數日以來,就好似已是許久未曾見面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冷沉沉甜蜜蜜的相思,卻綿綿無盡。
今日見了,才發覺,真的是好想好想他,心心念唸的,都是他,是否穿得暖和?是否吃得舒心?是否政務忙碌?是否心情舒暢?生活的點點滴滴,她都好想一直陪在他身邊。
是因為年紀大了嗎?還是因為明知道有家卻離家的緣故?為什麼卻越來越想見他了呢?
雍正走到黛玉跟前,低頭輕啄了她菱唇一下,然後拉著她坐在炕上,大手握著她的小手,一同抱著手爐。
“黛兒,這時候,你又何必還在賈家裡攪和著?明兒裡還是回家罷。”
慢慢把頭依偎在他溫暖而乾燥的懷裡,黛玉道:“那裡是非雖多,可是終究名上那裡才是我該呆的地方。再說了,姥姥和鳳姐姐她們可都是在的,如何能捨?”
雍正輕笑,道:“你也很不必擔憂了的,這些事情,我都自有定論的。”
黛玉嬌笑道:“你只說自己有定論,我可不知道你的定論都在哪裡。”
雍正聽了大笑,道:“也只你這麼說罷了。”
說著手上緊了一緊,雍正嘆息,低啞著嗓子在黛玉耳邊道:“已經叫人備了馬車,帶你去稻香御田山莊走一遭兒罷?”
黛玉亦喜御田山莊的風景如畫,欣喜地點頭,道:“不用帶了雪雁紫鵑她們過去?也不告訴青玉?”
“你想帶一串兒人去麼?我可只想帶著你一個兒去呢!”
雍正拉著她下了後面樓梯,果然早已有西林成和納蘭溪駕好了馬車等著。
“你呀,把你拐走了,你都是心甘情願的!”
雍正說笑著,扶著黛玉上了車,自己也才跟著坐在車裡,納蘭溪和西林成忙趕車出城。
“要是別人也拐不走我呢!跟著你,不管是哪裡,總是心甘情願的!”
黛玉偏愛看景色,雍正只得半捲起了簾子,陣陣的冷風,點點的寒意,雍正只道:“仔細凍著!”
黛玉只窩在他懷裡,出了城,滿目雪白,茫茫然,悽悽然,無限蒼涼無限憂傷,馬蹄揚過,濺起銀花,偶爾一兩粒隨著寒風濺上了馬車,落在半卷的猩猩氈簾子上,車內的溫暖,叫那濺起的鹽粒兒化而為水,在氈簾上暈染出點點的深色紅花。
“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看破的,是福;痴迷的,是禍;食盡飛鳥各投林,白茫大地也乾淨!難道,這個,真的會是賈家最後的沒落麼?”
雍正詫異地低頭,看著黛玉的頭頂,卻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道:“誰說的?”
黛玉仰頭看著他,嬌笑道:“是妙玉啊!‘一雙冷眼看世人,滿腔柔情酬知己’,這句話形容她最恰。只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遁入空門,她的知己又會是誰呢?”最後一句卻是喃喃自語。
會是那位容公子麼?若不是他,如何二人身上竟有相同的氣度?
若不是他,為何他腰上那枚江南同心結綴著的碧玉竟和妙玉吃茶的那隻碧玉斗是同一質地?
雍正點了點她嬌俏的小鼻子,眼色中充滿了纏綿不盡的情意。
“你啊,定然是把所有的事務都交給了青玉,所以閒得沒事情做了,才會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你的清凌凌,就是沒有染上太多的算計,這種特質是最珍貴的。雖沒見了那個妙玉,但是聽著他們探聽來的,倒也算是個極其難得的女子。”
黛玉扁扁小菱唇,打了個淺淺的呵欠,雍正拉過了斗篷裹好她嬌小的身子,道:“還要好些時候呢,你就先歇一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