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罷了,聽說他回來了,也該見一遭兒。”
湘雲更是巴不得能出去走,笑得只跳了起來,拉著探春的手叫道:“好姐姐,也帶我出去走一遭兒!”
隨即又狐疑地道:“誰來了?他是誰?姐姐又怎麼知道誰來了的?”
黛玉聽了一笑,自然不會說她是有那隻靈性的鳥兒來傳書信的。
雪雁和雪鷹雪鳶雪鷺春纖小紅等人早已備好了翠蓋珠纓八寶車,鳳姐兒又打發了三四個心腹婆子跟車。
到了鳳來儀繡莊,下車之前黛玉和探春覆了面紗,湘雲卻忘記帶面紗了。
黛玉回身從車裡的小櫃子裡拿了一幅面紗給她,湘雲這才興高采烈地戴上,然後直接跳下了車。
姐妹剛剛站穩了腳跟,就聽寒風之中傳來一陣錯落有致的馬蹄聲,一行人遠遠賓士而來,金光閃爍,馬蹄鐵竟是黃金鑄就,馬上乘客一色玄色皮衣,黑色薄氈狼皮大氅,卻是人似虎,馬如龍,人既英挺,馬亦雄峻。
當前一匹馬上乘客和身後都是一樣打扮,唯獨大氅領口滾了金雕風毛兒,氣度高貴,自然也就是這一行人的首領了。
風颳如刀,黛玉素來身形嬌弱,竟給逼得身形搖搖,有些兒乘風歸去的味道。
雪雁忙扶住了黛玉,輕笑道:“瞧姑娘,不過馬過了罷了,竟還是要把姑娘吹了去了!”
探春也扶著侍書的手,站穩了腳步,笑道:“林姐姐本來就是那乘風歸去的仙子!”
馬隊突然停在了鳳來儀繡莊之畔,那首領跳下了馬背,停住腳步抬頭看了看鳳來儀繡莊的匾額,道:“這裡就是鳳來儀?”
只見他不過二十來歲年紀而已,卻是濃眉入鬢,方臉薄唇,一雙眼睛便似深夜中的兩點寒星,開合之間精光四射,掃過了黛玉姐妹丫鬟一眼,眉頭微微一皺,眸光卻落在黛玉身上看了幾眼。
黛玉亦不理會,只扶著雪雁的手進了繡莊,那掌櫃的雲遙早已迎了出來,作揖道:“想著姑娘也是該過來的時候了,果然才等了沒兩天,姑娘就來了!快些進來,外面雖沒下雪,但是因晴了,也就更冷了呢!”
黛玉環顧四面,青玉已經跑了過來,氣咻咻地道:“一堆的事情就知道交給我,累死我了!”
也不知道青玉是從哪裡跑來的,俊美的面容上,卻是點點的汗珠兒,臉頰紅紅的,卻越發顯出了少年人的風采。
把懷裡的雪貂遞給旁邊的紫鵑抱著,黛玉拿著手帕替他擦拭,嘴裡只道:“必定你又是去淘氣了不是?這裡不過就是算賬之類,怎麼能一頭的汗珠兒?就這麼迎著風跑動,大汗淋漓的,仔細著了風,回頭又嚷頭疼。”
青玉抓著黛玉的手帕子胡亂抹了抹汗,笑道:“姐姐你可來得正好呢,昨兒個我可得了一樣好東西!”
探春也還罷了,原本認得青玉的,那湘雲卻是不知,故心中暗暗詫異。
雲遙只招呼著探春和湘雲姐妹,然後看著才進來的那青年,忙堆滿了笑招呼入座,道:“容公子來了,快些請進。”
遂又對黛玉和青玉笑道:“這就是容之軒容公子,是咱們這繡莊的大客人,常在這裡訂繡東西的。”
黛玉亦不在意,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一會,才問道:“如今也好,不是說完顏公子回來了麼?怎麼不見?”
青玉和雲遙尷尬地笑了笑,青玉眼珠子更是直轉動著,十分靈動。
黛玉見狀心中有些明白,伸手就戳了青玉額頭一下,道:“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也騙我了?”
完顏磧,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或許她會記得他贈送回門錦紅的情義,也會記得他贈送鳳來儀繡莊的情義,但是他的心意啊,即使明白,卻已無法回覆,既然如此,倒不如永遠不要表態。
而她,亦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只要他放開了自己的心胸,就會發現,認得她的心其實很狹小。
他和十三都是一樣,看似退得容易,但是那情義在心中,卻叫人難以磨滅。
那個優曇仙花,那個九轉靈芝心,是別人嗎?只是繡東西的報酬嗎?
那麼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是隨便贈送給繡圖人的?為的,還不是繡東西的人?
完顏太妃雖算不上是精通面相神術,卻也頗有所察,隱隱約約她心中早已明白,自從姥姥跟娘說過之後,她就確定了心中所想,或許,早已知道她的劫,所以才有那樣送東西的行為。
都說人情難還,他的這個人情,又怎麼去還?
那容之軒卻是盯著黛玉出於眾人之上的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