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我蹭你的才是。”
黛玉伸手把茶碗放在了小几上,衣袖滑下,左手手腕上的鐲子叮咚作響,聲音極清脆極柔和,寶釵等人看時,卻是一隻極輕巧別緻的銀鐲,與一隻白玉鐲子,中間卻是一隻祖母綠鐲子,無名指上亦是一枚極精緻細巧的祖母綠銀戒指。
別的也還罷了,偏那祖母綠鐲子竟是一整塊祖母綠雕刻出來的,其色深綠,尤為名貴,乃是寶石中之極品,其造型亦是細巧之至,鏤刻著芙蓉花花紋,精美絕倫,真是可求而不可得的寶物。
忽然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道:“姨太太找寶姑娘回去呢,說大爺有事。”
寶釵聽了,忙向探春告辭回去了。
才回到了梨香院,就聽母親道:“我的兒,你到底是鼓搗著一些什麼?好端端的竟給打成了這個樣子。”
寶釵掀了簾子進屋,只見薛蟠竟是鼻青臉腫的,十分悽慘,不由得嚇了一跳,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了?給誰打成了這個樣子?香菱呢?怎麼不拿了棒瘡藥來?”
薛姨媽忙道:“剛叫香菱拿來給你哥哥敷上了,疼得也好些了。”
薛蟠拉著臉,道:“前兒在四林商行裡見到了一對祖母綠的寶石鐲子,真個是精巧絕倫,哪裡知道今兒去了,竟就沒了。”
寶釵聽了,便有些明瞭了,道:“必定是你找人家茬兒,所以給人家打了是不是?哥哥,你也收斂一些兒罷,這裡到底不比咱們自己家,今日裡還給別人取笑了一回呢!”
薛蟠道:“我還不是替著妹妹想?那祖母綠的鐲子真真是極品,遍體通綠,顏色深透,上面的芙蓉花紋,真比那活的還精巧好看。據那小孩子掌櫃的說天下只有這麼一對兒,再找不出來第二對一模一樣的來了,所以我才想著替妹妹拿了來,誰想到竟然沒了。”
寶釵一聽,猛然想到了黛玉手腕上的手鐲,忙拿紙筆畫了出來,問薛蟠道:“可是這一對兒?”
薛蟠驚訝地瞪著眼睛,氣呼呼地道:“妹妹怎麼知道是這一對兒?難不成妹妹竟打發人買了回來了?”
第019章 定,私傳罪
寶釵冷笑了一聲,道:“咱們家還有多少閒錢來買這個?又不能吃,又不能用,不過就是戴著罷了。這鐲子,如今你也別提了,此時正戴在林姑娘手腕子上呢!”
薛姨媽聽了有些疑惑,道:“她素日裡也不出門,如何就得了這對子寶石鐲子?前兒你哥哥才見了的,這些個日子裡也並沒有人給她送什麼,怎麼就在她手上了?她寄人籬下的,怎麼就有閒錢買這個?便是買,也沒見她的人出去過。”
寶釵冷笑道:“什麼沒出去過?那雪鳶每隔三五日就是要出去一遭兒的,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那看門的婆子常日裡得了雪鳶那丫頭不少的銀子,所以都替她掩護著呢。”
薛姨媽聽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心中沉思了片刻。
寶釵也不理論,只叫薛蟠道:“打從今兒起,哥哥你就消停一些,好生將養著,好在如今別人都不知道你給人打了,你也不好意思出去,既然如此,就在家裡歇著罷,別出去丟了臉面。雖然你不說,我可也知道,必定是你惹了人家,說了什麼道三不著兩的話,所以才給人打了。”
薛蟠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道。只是妹妹喜歡個什麼顏色花樣的衣裳?好叫人做去。妹妹那金項圈我瞧著顏色也有些暗淡了,叫人去炸一炸。咱們在這裡,可萬不能輸了給那仙女兒似的林姑娘。”
寶釵真是拿著這個哥哥沒有法子,只得賭氣摔了簾子進自己屋子裡去了,次日裡也當沒什麼事情發生。
黛玉正研究著七星海棠的用處,一疊聲囑咐了紫鵑等人不許用水澆花,要用上好的酒水來澆。
雪鳶道:“姑娘,我瞧咱們的人參沒有了,我就出去到四林商行拿一些去,前兒說是還沒送到的人參,今兒想來是送到了。”
黛玉自是明白,自父喪不久進京,果然就聽了一個什麼四林商行,每日裡也是雪鳶出去到那裡去,大多時候總是帶了一些首飾玩意人參鹿茸之類的回來,黛玉也並不在意。
雪鳶到了四林商行,一名十歲左右的年輕公子便笑道:“雪鳶姐姐來了,姐姐在那裡可好?”
只見那公子雖然年幼,卻是一身的氣勢,眉清目秀,形象俊雅之極,眉目之間,竟依稀和已經去世了的林如海頗為相似。
原來他不是別人,就是當年林如海那個早夭的幼子青玉。
當年他身子骨不好,加上林如海身為胤禛密探,亦因幼子體弱,所以才以早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