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求這個規律時,史家是客觀和科學的,“人”逐漸被逐出了歷史的偉大運動。這當然是現代學科發展進步的結局。可是歷史記載的內容和精神也隨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中國古代傳記體的史書常常記述人的自然德性,如勇敢、榮譽、智慧、功業等,在審視帝國的龐大身軀的時候,史家總是懷著對天道敬而遠之的清醒,“天行有常,不以堯存,不以桀亡”,“豈有蒼蒼不可問之天哉”,王夫之說的更乾脆:“生有生之理,死有死之理,治有治之理,亂有亂之理,存有存之理,亡有亡之理。天者,理也;其命,理之流行者也。……夫國家之治亂存亡,亦如此而已矣。”,他們心如古井,秉筆書寫帝國的莊嚴神聖、治亂興衰,判明善惡美醜,記錄君王、臣子、工匠、走卒、巨盜、刺客等言行事蹟。由是我們得知古老的風俗、律令和制度是如何浸潤於民族的血液之中,我們也才能夠體會到:那“耕種土地的貧農,其血管中有著好幾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