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快步奔向那秘道。越接近秘道,心裡就越緊張。
夜色下,他辨識出秘道的雪地上竟然有一行腳印。以自己和君玉的功力,離開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留下腳印的。
他心裡一沉,看看四周,四周依舊一片黑沉沉的死寂。而那個雪地上的秘道口,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明天就是“出關”的日子,一早,起居侍從就會送來禮服,如果見不到人,不知會引起什麼大亂。此時,已經不容後退,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以那個古怪的姿勢轉動了雪地上的入口石板。
拓桑躍入秘道,那石板立即合上關閉,拓桑再無遲疑,飛快地向密室走去。
石板合上的剎那,在後面山體的陰影裡,一個“雪人”——雪貂斗篷,屏息凝神,伏在地上,幾乎如死過去一般。此刻,他才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冰涼,心也僵住,嘴角邊掛了一絲殘酷而怨恨的笑意。
五天前,他看見二人從這裡手牽了手跑出去,那一刻,他也是渾身冰涼,完全絕望,心卻完全如沸騰的岩漿,狂熱地叫囂著要毀滅一切,淹沒一切,最好與天地萬物都同歸於盡。
那一刻,他想大聲呼喊,大聲阻止,立刻格殺,可是,他忽然聽見那樣細微的花開一般的笑聲,震得人心口生疼,尚來不及反應,那二人已經完全消失在黑夜裡。
現在,終於,那樣熟悉的花開一樣的笑聲再也不在拓桑身邊了,這個不守清規的“博克多”,終於獨自回到密室了。心口的疼痛已經變成了麻木,全然的絕望已經讓人瘋狂。
他笑了笑,站在那秘道口邊,發出了一個簡單的訊號,立刻,“千機門”的七八名好手從幾個隱藏的方向圍了過來。
(本章完)
'(第134章 大難臨頭)'
拓桑在密室門口呆住。
裡面有生人的氣息。
“博克多”的靜修室裡居然有生人的氣息。
他點亮了一支蠟燭,燭光下,那塊羊皮褥子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女人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熟。
他頭腦裡一陣轟鳴,卻也很快鎮定下來,上前一步想搖醒那女子。可是,那女子始終閉著眼睛,怎麼都搖不醒。
拓桑大急,也顧不得多想,立刻抱了那女子往秘道方向奔去,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要儘快將這女子送出去。
快到秘道口,那一直昏睡的女子似乎呢喃了一聲,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拓桑也顧不得拉開她,用腳旋動了那道出口的機關。
風雪撲面而來,拓桑停下了腳步。
七八支火把將這一片原本荒僻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晝。
千機門的幾名高手圍了過來,朱渝看了看雪地上那些深深淺淺的腳印,盯著拓桑,笑了起來:“神聖的博克多,你要到哪裡去?”
拓桑平視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朱大人,你倒真是用心了。”
朱渝看了看他尚抱著的那名衣衫不整、滿臉春意的女子,此時,那女子惺忪地睜開了眼睛,依舊牢牢抱著拓桑的脖子。朱渝大笑:“人不風流枉少年,博克多,你還是想想到底該如何向佛祖交代吧……”
“博克多……”
即使諸天神魔一起降臨,赤巴的聲音也不會比現在更驚恐了。
在千機門高手的火把下,赤巴和夏奧滿面鐵青地匆匆趕來。夏奧拖著戒律的那條長長的鐵棒,整個人已經完全呆住了。
好一會兒,赤巴才驚醒過來,沉聲道:“將這女子拿下……”
一鐵棒僧立即上前抓住了那個已經完全清醒的女子,重重地將她摜在冰冷的雪地上。女子低著頭跪在雪地上,膝蓋立刻滲出血來。
聖宮的戒律禪院。
四周從未有過的戒備森嚴。
今天是“博克多”的出關大日,緊接著就要到新年的大慶了,但是,一切的禮儀活動已被通知全部取消。
所有教徒早已被吩咐按照往常的慣例自行活動,他們雖然修煉日久,較之常人更容易接受種種意外,但是各自心裡依舊有了深深的惶惑和不安。他們的“博克多”,一個月前缺席“換袍節”,一個月後又缺席即將到來的新年大慶,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一定會有大事發生了。
拓桑站在戒律院的上首。
赤巴、夏奧以及那名老得看不出年齡的長老等幾人惶惶不安地分立在他的兩邊。
眾人的對面,是掩飾不住滿面訝異的駐地大臣秦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