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事情的真相,到那個時候,拓桑自然死不足惜,只怕君玉也有極大的危險。
“君玉究竟在何處?”
孟元敬苦笑道:“我也很久沒有她的音訊了。”
他暗思,君玉既沒回鳳凰寨,又沒出現在聖宮,到底會到哪裡去呢?押解拓桑進京的事情,是第一等的機密大事,只怕她一時半刻也難以得到訊息。現在,他唯有祈禱她最好永遠也不知道此事,永遠也別跌入那樣的險境。
(本章完)
'(第153章 死別和生離)'
朱渝一路策馬狂奔,跑出百餘里,才停下馬來。沿途有張瑤星留下的特殊記號,可是,記號到此卻一下中斷,看來,明顯是中途發生變故,一行人並未到達渝州府。
前面是一條分叉路口,他細細檢視了周圍凌亂的印跡和一些血痕,立刻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追去。
又追出百餘里,沿途果然又有了張瑤星留下的標記,此時,已是傍晚十分,他沿著標記來到郊外一間荒廢已久的破廟。
剛一來到廟門,他已覺出一種戒備氣氛,輕釦了三下,這是千機門慣用的一種特殊聯絡手法,他也是這次帶領千機門到聖宮抓拓桑才學會的。立刻,張瑤星開了廟門,低聲道:“朱大人,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張瑤星一臂受了刀傷,而千機門隨行的十幾人已經摺損過半,只剩下五人。那名貼身僧人也不在了。
“是何方勢力?”
“看樣子,聖宮想強行劫回‘博克多’……”
夏奧拖了鐵棒,大步走了過來:“你這廝鳥又胡說,那撥賊子根本不是聖宮之人,正是你等合謀了千方百計害我博克多,又還裝模作樣一番……”
他身材十分高大,袍子上大幅血跡,這破廟又陰森森的,幾乎要頂到房頂,憤怒之下,拖了鐵棒立刻就要向張瑤星揮去,震得屋頂上的灰塵直往下掉。
旁邊亂草堆裡坐著,一直閉眼不語的拓桑低聲道:“住手!”
夏奧狠狠瞪了張瑤星和朱渝二人,拖了鐵棒退了回去。
朱渝揮揮手:“兩人出去找點吃的東西,小心行動,其他人退到外面戒備。”
夏奧看了看拓桑,拓桑點了點頭,他也隨眾人一起走了出去。
拓桑依舊坐在原地,閉目唸經,一動也不動。
朱渝盯著他半晌,笑道:“拓桑,你果不愧是博克多,心愛的女人死去也可以眉頭不皺一下。”
拓桑緩緩睜開眼來,雙目精光四射:“憑你就能害得了她?”
“你也太小看朱某了。”
“我不是小看你,而是相信君玉。你雖然手段歹毒,可是本領不如她,才智不如她,她也絕不會為你花言巧語所惑!”
朱渝大笑起來:“朱某恨的人怎會容她活在這世界上?現在,君玉已死,你的死活已與我無干……”
(本章完)
'(第154章 死別和生離)'
拓桑帶著手鐐的雙手緩緩抬了起來。他知道朱渝是滿腹怨恨地趕去蜀中的,也見識過朱渝處死央金的手段,口裡說不相信,可是朱渝的笑聲卻如尖刺刺進心裡,光是聽了“君玉已死”這幾個字,已令他幾欲發狂。
朱渝第一次見到拓桑幾乎發狂的樣子,益發得意地狂笑起來,他的內傷尚未痊癒,又狂奔了大半日,這一笑之下,氣血上湧,不由噴出一口血來。
拓桑看他面色慘白,受傷不輕的樣子,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搏鬥,心裡不由得更是惶恐,忽見到他眼中笑容全去後,那種全然無偽的深刻的悲傷之意。
拓桑修煉定心術已經大有成就,立刻分辨出,一個剛剛做了極大惡事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種眼神,他嘆息一聲,又坐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朱渝大怒:“拓桑,你這是什麼意思?”
拓桑依舊閉眼不語。
“君玉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這個連她的生死都毫不關心的禿驢!”
拓桑絲毫也不理會他的咆哮,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只是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個肯在雪崩的時刻隨她跳下去的人,怎會下得了手去害她?!”
朱渝像被人在心口插了一刀,頹然低下頭靠在破廟的牆壁上,像拓桑那樣閉著眼睛,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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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黯了下來。夏奧和張瑤星等在破廟的外間各自歇息。
朱渝站直身子,走了過去,解開拓桑的手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