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內憂外患,宮裡的資材也逐漸變得匱乏。如藥材這類珍貴物資,自然是能省著些用就省。
“你還不趕緊走,跪在這裡求我有什麼用。不是本官不想管,而是你家主子的事現在誰也不敢管!”嚴太醫說著,便已招呼了一旁的太監,欲要將這宮女攆走。
眸光一轉,他恰巧看見秋荷與玉岑二人走來,便立刻變換了態度迎至二人面前,“二位姑娘可是來給雲蘿公主取藥的?”
“正是。”秋荷瞥了眼跪地宮女,淡笑應道。
見他忙轉身吩咐醫女將她們帶至藥坊,秋荷又道,“嚴太醫,方才我不慎跌傷了手臂,不知太醫可否再拿些金瘡藥與止痛藥給我?”
聞言,嚴太醫忙爽快的點頭討好道,“那是自然,本官這就吩咐醫女一聲。”
朝身後醫女交代了幾句後,他便示意二人一道隨她前去藥坊取藥。
待秋荷與玉岑走後,嚴太醫看著跪地的宮女搖了搖頭,便再度差人將她趕出太醫院。
眼見已有太監上前拉扯自己,那個百般祈求不成的宮女,竟忽的聲色冷厲道,“頤妃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她現雖在宗人府,可依舊是妃位,憑什麼就不能給藥!”
皺眉看向這個言辭不避的女子,嚴太醫沉聲喝道,“映月,你自小在宮中長大,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趕緊走吧,你這番話要是教有心之人聽了去,你這丫頭連小命都將不保。”
聽完他的一席話,映月沮喪的垂下頭甩開旁人的拉扯,隨後緩緩起身走出了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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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女手中取過驅寒藥材與金瘡藥後,玉岑與秋荷便即刻回了錦芙宮。
看著內殿中仍在床榻旁呆坐的東陵馥,秋荷便是幾步上前,伸手將她的中衣解開,露出了背後的傷口。
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女子背上的傷口四周泛出了淡淡地灼紅,已有炎症而起。好在只是泡了水,並無太大憂患。
將金瘡藥膏朝東陵馥的傷口處細細塗抹過一層後,秋荷便小心翼翼的替她換了身乾淨衣裳穿好,並讓玉岑將備好的膳食清粥端了上來。
許久,待東陵馥終是漫不經心的將桌上食物一一吃下,正稍作歇息時,秋荷忽的朝一旁的玉岑吩咐道,“你去將公主的湯藥端來。”
瞥了眼應聲離去的女子,東陵馥凝眉看向她,“為什麼要故意將玉岑支開?”
眉眼輕輕一揚,秋荷低語道,“奴婢與玉岑去太醫院給公主取藥時,聽到了一件事。是有關頤妃的,不知公主可有興趣知道?”
聞言,東陵馥心中已是一沉。
姜晚詞,在她離宮後,便被母后以觸犯宮規的罪名關進了宗人府,難道她在宗人府裡出事了?
“頤妃,她怎麼了?”微頓片刻後,東陵馥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畢竟她是皇叔最愛的女子,似乎自己不能也不願坐視不理。
“頤妃應是很不好,病得十分嚴重。否則,她的婢女映月也不會冒險去找嚴太醫求藥。宗人府那種地方,想想也知道有多慘,像她這般病死在裡面的嬪妃
,已是不計其數。”
緩緩地道著言語,秋荷輕輕一嘆。
低眉沉默了幾許,東陵馥忽的開口道,“秋荷,你再替我去一趟太醫院。”
示意這女子附耳過來,她輕聲交代了些需要準備的東西后,便徑直朝著屏風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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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
從太醫院出來後,映月便回了一趟朝華宮替姜晚詞備上一些日常所需之物。
此時,她正挽著竹籃朝宗人府內關押那女子的囚室行去。
即便是身處如此悲涼的環境,姜晚詞卻仍是坦然的坐在木椅上,翻閱著手中的書卷。這是映月第一次來看她時,給她帶來的。
在看守開啟囚室的鐵門後,映月行至了她身旁。就如平日在朝華宮中一樣,這女子安靜的為她換上了新的宣紙筆墨,並將幾日前她吩咐帶來的書卷一一擺放在了桌案上。
目光掃過一旁擱著的半餿飯菜,映月眼圈一紅,已是哽咽道,“皇后娘娘怎能對主子如此狠心。”
“雲蘿公主未婚懷孕一事,曾引得朝中一眾老臣怨聲載道。皇后娘娘是多虧了主子當時鼎力相助,才得以將公主保下,可她這麼快就翻臉了。待皇上醒來後,若見娘娘遭受這般不公的待遇,定會十分心疼。”
瞧著映月在一旁緊皺小臉,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樣,姜晚詞卻只是輕笑道,“傻丫頭,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