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聆啞然,而後悶悶地說:“段總,我以前說的話不過是……你不用總是揪著不放吧?”
段深竹哈哈笑了兩聲,知聆嘆了口氣,又看外頭:“這是哪裡?我該回家啦。”
段深竹道:“我送你。”
“這怎麼好意思?”
“一會兒就到了,順路而已。”段深竹不由分說地發動了車子。
“你好像在做夢。”車子走了會兒,段深竹忽然說。
知聆扭頭看他,段深竹極快看她一眼,又重看向前頭:“我的意思是,你睡著的時候……像是在做什麼夢……”
知聆不動聲色地問:“段總怎麼看出來的?”
段深竹想了會兒:“你的樣子……我是說你的表情,有時候好像會變,怎麼,真的做夢了?”他忽然想到,如果供認說知聆的表情在變,等同承認了自己一直在打量她。
知聆笑了笑,並沒有追問下去,想了想:“是啊,有一個夢,做了好多天了……或者還會繼續做下去。”她不知道這個夢的終點在哪裡。
段深竹自然是不太明白,卻也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我聽說人做夢,是因為有心事未了。”
知聆見他說話似有點意思,不由說:“那……段總可曾做過什麼夢?比如,很逼真的……就像是真實世界一樣的夢?”
段深竹眨了眨眼,然後搖頭:“好像沒有。”
知聆無聲一笑。隔了會兒,段深竹又說:“你的意思是,你的那個夢很真實,就像是真實發生的一樣?”
知聆沒想到他反應居然這麼快,歪頭看他一會兒,終於問:“如果我說那個夢就是真實的,段總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這回段深竹沒有回答,知聆心想:“他果然是覺得我瘋了。”一直到車子停在一盞紅燈前的時候,段深竹忽然轉頭看向她,認真地回答:“我雖然沒有身臨其境,但是,我覺得這樣的說法並不荒謬,比如說我在劍橋的時候,有個師兄是研究夢境跟心理學的,他甚至把夢境跟平行空間聯絡在一起……有很多人說他瘋了,但也有很多人覺得他的推論很有道理。”
知聆的心砰然亂跳:“夢境……跟平行空間?”
段深竹點頭:“基督教說,人在死後,靈魂會進入天堂,我們中國人的說法,是人都有三魂七魄,當肉體消亡的時候,魂魄會進入另一空間,一個人類接觸不到的空間裡……所以人在做夢的時候,也有可能遭遇這種情形……”
他說著,轉頭看一眼紅燈變綠燈,便停下來,又發動車子。
知聆怔怔地聽著這一番理論,心中極為震動:她從來沒有聽人這麼說過,卻跟她穿越之後的想法有些契合之處。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一直到車子停在別墅前的時候,知聆才從沉思裡醒過來,她伸手解開安全帶,段深竹已經下車替她開啟車門。
知聆衝他笑一笑,扶著車門邁步出來,忽然之間雙腿卻無力屈倒,幸好段深竹眼疾手快,用力將她扶住。
知聆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懷中,他身上似有淡淡地什麼香水的味道,而臉貼在那結實的胸前,陡然讓知聆想起古代時候的情形……她用力在段深竹胸前一推,怎奈雙腿不爭氣,軟軟地像是兩根麵條,脫離了主人的控制。
段深竹用力抱著她:“別急!你一定是在車內坐太長時間了,所以腿都麻了!別硬撐著,先到座位上坐會兒……”
知聆聽他語氣嚴肅,心頭一寬,段深竹半抱半扶,想將她放回座位上,卻不料就在這時候,對面一輛車緩緩駛來,車子停下,有人開啟車門,震驚地看向此處。
趙寧哲大步走過來,目光從段深竹的臉上移到知聆面上,見她一臉痛楚,便俯身下去:“怎麼了?”
知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回來,就低頭看腿:“沒事,腿麻了。”
趙寧哲心頭一抖,轉頭又看向段深竹。
段深竹泰然自若地迎接他目光的檢視,知聆也瞧出趙寧哲目光中的敵意,只好說:“這位是段總。段總,這是我……老公,趙寧哲。”
段深竹聽了,很有禮貌地伸手:“趙先生看起來很眼熟。”
趙寧哲見他這樣有“風度”,自然不肯失禮於人,也伸出手去:“段總貴人事忙,上回在天宇夏總的生日宴會上見過一面。”
“哦,”段深竹驚訝,但聲音卻依舊是那種冷清無感的,“原來是風銳的趙總,沒想到……失敬了。”
知聆任憑兩個男人“寒暄”,只顧低頭捏自己的腿,感覺雙腿又酥又麻,簡直不像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