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沒能抽出時間前去拜訪,是我失禮了,還請您多包涵。”
謙恭有禮,談吐大方,跡部謙曜有個好女兒。
須王讓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子,藍色的眼底閃過一抹激賞:“沒關係,我知道你忙,聽說環和你還有鏡夜那孩子的關係都很不錯。”
“是,環哥哥對我和鏡夜都很照顧。”
“父親,我們可是從國中時期就是朋友了。”須王環插進來,掩不住的驕傲神色。
須王讓瞥他一眼,沒有理會,依舊笑著對景頤說:“這樣啊,年輕時期的朋友會是一生的財富,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這樣下去,不會改變。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進去了。”
“伯父慢走。”景頤點頭應道。
須王讓轉過身,率先朝會場走去,跡部家的這個女兒,真的能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守住跡部家麼?
那眼神,雖然有著耀人的神采,卻終究還是太稚嫩了啊……
風雨飄搖的跡部財團,不出所料成為這個峰會中最令人矚目的物件。
牆倒眾人推,這個會場內有多少人期待著在跡部財團垮掉之後分一杯羹?
眾矢之的。
這是景頤在被當中刁難質疑的時候,眾人腦中忽然閃現的詞語。
跡部財團在日本經濟的發展中一向立於頂峰,由跡部董事長在會議上進行代表發言是約定俗成的慣例。
多日來的辛苦有了回報,景頤的發言無疑是極成功的,可是她輕視了眾人對瓜分跡部財團這塊肥肉而營生的惡意。
孤立無援,群起而攻。
“你已經是鳳家的人了,失去了跡部這個姓氏的你如何在跡部財團立足?”
“聽聞跡部財團資金週轉已經出現問題了,請問是這樣嗎?”
“鳳財團和跡部財團的針鋒相對,你會選擇站在哪一方?”
“有不少人認為,作為妻子和母親,您應該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出現在商場上和夫家相爭,您怎麼看?”
“您有什麼資格和能力可以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為跡部財團保駕護航?”
“您今年還不滿二十歲,雖然在跡部景吾遇刺的現在,您持有跡部財團大部分的股份,但是您的能力恐怕不足以服眾,請問您何時打算放棄跡部財團的決策權,為跡部財團另選明主?”
“鳳夫人,你憑什麼能夠站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說你會讓跡部財團擺脫現在的窘境?是什麼讓你擁有這樣盲目的自信?”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惡意地揣度為難她?她還不過是一個剛剛涉足商場的,不滿二十歲的女孩子!
邁步就要衝上去,手臂卻被死死抓住,須王環回過頭,想要掙脫父親的手衝上去:“父親!不要攔著我,景頤她……”
說著看向演說臺上被眾人圍攻的纖弱女孩兒,眼底滿是心疼和擔憂,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為她擋住這洶湧而來的惡意質疑。
須王讓看著兒子幾乎完全不管不顧的舉動,看著他眼底深深的擔憂和隱隱的憤怒,握著他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悲哀,面上卻是不顯,只是搖了搖頭,看著不遠處那一出鬧劇,銀灰色的身影在圍攻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纖弱無助,輕聲道:“這是她必須面對的,誰也不能插手。”
“可是……”
“無論是否就此萬劫不復,這都是她自己要面對的問題!你是須王集團的繼承人,怎麼可以如此草率地做出不利於集團的決定?!”
話音剛落,就看到須王環寂靜一片的眼底,這個向來愛說愛笑的兒子沉靜下來,一瞬間,須王讓有一種看到了年輕時候自己的錯覺。
“那是我看著長大,讓我心疼的女孩子,是景頤。無關乎利益,無關乎集團,無關乎回報,我只是單純地想看到她安然微笑,看她幸福,僅此而已。”
那樣的眼神,堅定地彷彿天崩地裂也絕不回頭絕不後悔,正如當年為了和這個孩子的母親在一起時面對整個家族時的他自己。
手,不自覺地鬆了開來。
須王環看了看父親垂落的手,低聲道:“父親,請放心。”
不理會身後父親複雜難言,似喜似悲的目光,須王環就要衝上去,去忽然聽到——
“憑什麼?就憑我是跡部家的女兒,本小姐是跡部家的跡部景頤!”
一直沉默的景頤終於開口了,混亂的會場霎時間靜默無聲。
須王環無意識地止住了就要往前衝的步子,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