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以為我們兄弟不清楚,剛才那首詩…………”
不等陳峰將話說完,張謙趕緊將其話語打斷,大聲說道:“好了,廢話不說了,一直以來,我們金陵大小詩會都有一項規矩,每一次參加詩會至少都要拿出一著詩來,你們既然對本公子的詩多有不服,不妨將你們的詩念出來,讓大家評一評。”
陳峰和陳俊頓時蹙起了眉頭,看向葉塵。他們二人臨時被陳老太公安排陪著葉塵來的,以他們的水平哪能做出什麼詩來,以往若真參加詩會,也要提前好多天花錢找人買上一首充充場面,可是這次因為時間倉促,還真沒有來得及準備。
幾個人在這邊針鋒相對,作為主人家的一名柳家的中年男子也走了過來,這人乃是柳家家主的弟弟,名為柳宗陽,早年也曾中過舉人,本身也有些才華。他本身是走動各處招待眾人,此時笑著插入話題,問大家在說些什麼,張謙便交代一番,說陳家兄弟來參加詩會,竟然一首詩都沒有作。話語之中又諷刺了一番陳家三人。
張謙說著難聽的話語,一看陳家兄弟二人表情,心中一喜,便猜到對方沒有準備詩,又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看要不就算了,是我多事了,畢竟以前來詩會上看熱鬧的人還是挺多的。陳家兄弟顯然是帶朋友來見識我們這場詩會風采的,我們大可不用理會他們。”
這時候看著陳家三人神色和張謙的表演,柳家那位舉人柳宗陽自然便也清楚了張謙的想法。張家和陳家因為同為金陵較大的絲綢生意世家,所謂同行是冤家,兩家以往在商場上,摩擦糾紛、互相拆臺和競爭不小,彼此之間也算是宿有仇怨。
第四百零九章 秦淮夜泊
此時張謙抓住機會讓陳家兄弟丟面子。老實說,張謙的這表演是沒什麼技術含量,但效果卻不會打折扣,若是繼續這樣說下去,陳家兄弟做不出詩,保不定明天這些小圈子裡就會傳上一陣陳家兄弟有辱斯文,或者陳家滿院銅臭的言論。
“要寫詩啊!不如讓我現在想一想,做一首詩。”一直沒有說話,一臉老實跟班樣子的葉塵,突然說話了。
“這位是…………”柳宗陽適時問道。
陳峰介紹道:“柳世叔!這是我堂弟陳青,一個月前剛從蘇州來到金陵。”
“幸會幸會!”柳宗陽客氣的拱手道。
葉塵回禮道:“柳世叔客氣了。”
張謙說道:“原來是蘇州來的陳兄,陳兄剛說要現場作詩,現在可以開始了。拿出來與大家觀摩一番。哦!陳兄不要忘了,今晚的題目是以這秦淮河景為主。”
他一片驚喜坦蕩的樣子,實際上心中早已笑開花,陳家與他們張家說是宿敵也不為過,陳家一舉一動都被他們注意著,陳家從蘇州來了位傻里傻氣的親戚投奔,他怎麼會不知道。並且陳青是什麼才學他早就打聽過了,讀這麼多年書,詩是能寫的,但寫出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從剛才陳峰、陳俊和這位陳青三人神色變化上就可看出,顯然陳青是被自己所說的話擠兌的沒辦法才逼不得已站出來作詩。如果將一首差勁的詩作真拿出來給大家“品評”了,會有什麼效果,只會丟人現眼而已。
葉塵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晚生就獻醜了。”
柳宗陽笑著道:“陳兄弟請!”
張謙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見葉塵直接走到旁邊一張矮几前,拿起了毛筆。這樣的詩會,筆墨紙硯隨處都有,葉塵將毛筆筆鋒浸入墨汁當中,停頓了四五息時間。
陳峰和陳俊聽了張謙的話臉色正難看,但這時候見自家這位秀才堂弟的從容淡定的神色表情,心中有了期待,和神色一凝的張謙等人跟了上來。
毛筆在墨汁中浸了兩息,朝宣紙落下,葉塵同時說道:“也好,諸位既然如此盛意,小弟也不敢藏拙,獻醜了!嗯!今日晚生便以今晚秦淮河所見所聞為題,賦詩一首。”
這樣說著,毛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起來,葉塵雖然在去年冬天的時候,在喻清妍的監督下,苦練毛筆字,有所小成,但畢竟不是鋼筆字,即便以狂草揮毫,寫得也不算快,柳宗陽在旁邊看著,片刻後,幫忙將寫了的字念出來。
“秦淮…………夜泊…………”
他的語氣清朗,整個船舫內都聽得清清楚楚,又過得片刻,觀看的容色與站姿都變得正式起來,復讀道:“官柳……動秋條,秦淮……生暮潮。”
這秦淮夜泊的第一句,大氣鋪開!
張謙和柳宗陽瞬間變了臉色……
柳宗陽清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旁邊的案几上,葉塵刷刷刷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