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實際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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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州城,寒風蕭索,沙塵飄揚。
參知政事呂餘慶與慶州知州周發貴坐在一匹馬車上,閉目養神。呂餘慶一閉上眼晴,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崇政殿中最後確定由他前往慶州與祥符國使臣的情景。
因為曾經與趙普之間的仇怨,他成為朝中重臣之中皇帝陛下最為信任之人,事實上他也沒有讓趙德昭失望,在趙德昭的支援下,拉攏提拔了一些臣子在身後,雖然還遠無法和趙普對抗,但至少能夠在朝會上替皇帝撐撐臉面。那天他垂手站立在崇政殿上,聽皇帝說道:“卿往慶州,當不能失地辱國,但也斷不可輕啟邊釁,有負朕望。”
自己當時朗聲答道:“臣既為陛下之使者,必當據理力爭,若辱使命,臣當死在邊關,以報聖上之恩。”
此外,就在啟程之前,皇帝陛下又私下賜下欽差諭令和聖旨,賜予他擁有對西北兩路正四品官員罷免生殺之權。
呂餘慶豈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那永興軍路葭州文武官員未經皇帝旨意便私自給遼軍借道,已經重重觸犯了皇帝的逆鱗,皇帝之意是想讓他找藉口弄死葭州相關文武官員。甚至呂餘慶隱隱感覺在皇帝陛下心中這件事情或許比與祥符國談判還要重要一些。
第八百四十四章 巫石山
呂餘慶心裡百感交集到慶州之後,一直把趙德昭賜予的欽差諭令和聖旨深藏,絕口不提,以免被趙普一黨覺察之後,做出一些安排。這幾天他先是與剛剛傷愈沒多久的西北邊軍統帥党進密談,暗中調查揣測党進與慶州知州周發貴是否已經成為趙普的人,一邊進行與祥符國使者談判的各種準備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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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雖然一直不正式承認祥符國的存在,但是宋國君臣如今對祥符國多有畏懼,從此次遼祥兩國大戰,宋國雖然借道,但卻不敢出一兵一卒助戰便可看出這一點。所以,宋國使節的安全和食宿宋國朝廷卻不敢馬虎怠慢,嚴格按照該有的禮儀對待。
今日是祥符國使臣徐鉉和副使唐興武入宋境,前來慶州,在驛館設宴,這是呂餘慶和徐鉉的第一次交鋒,呂餘慶豈能有不去之理。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驛館。呂餘慶與慶州知州周發貴下了馬車,有迎接的人卻沒有看見徐鉉,呂餘慶不由心中冷哼,心想堂堂大宋副相,徐鉉真是好大的架子。
唐興武卻早已在門口迎接,一臉淡淡笑容,抬手行禮,說道:“在下祥符國副使唐興武,呂大人、周大人,請。”
呂餘慶仔細打量眼前青年,方額濃眉,腰帶長劍,英俊非常,雙眸精光內斂,一看就知道是個厲害人物。他冷笑一聲,說道:“你便是楚州唐家的唐興武,想你唐家與趙相公都有姻親關係,你竟然判出我大宋,在敵國當官。你以為陛下便不會對你唐家滅族。”
唐興武微微一笑,說道:“滅唐家全族正是在下心中一直想要做而做不到的之事。宋帝若是幫在下成此願望,自是好事。只是就怕有趙相公的存在,宋帝沒有這本事。”
呂餘慶和周發貴頓時勃然大怒,但知道以此事與對方爭辯,只會越辯越自曝家醜,更何況事涉皇帝最為忌諱之事,唐興武可以說,他們卻不敢妄言。所以,呂餘慶冷哼一聲,便向驛館內走去。
周發貴卻則很快恢復平靜,神色自若,滿不在乎的低聲吩咐了隨從幾句,跟隨而來的宋軍立時在驛館外列隊站好,隱隱對驛館形成包圍之勢,兩人的幾個幕僚隨官則跟在身後,一同入內。
入了大門,祥符國正使徐鉉在二門親迎,抱拳面無表情說道:“呂大人、周大人,遠來辛苦。”
呂餘慶抱拳回禮,淡淡的說道:“徐鉉大人說錯了,這裡是我大宋地境,應當是徐大人和唐大人辛苦。”
徐鉉假裝沒有聽見,不置可否的一笑,抬手說道:“請。”把呂餘慶、周發貴等人迎入廳中。
呂餘慶等人走進大廳,卻見廳中早已布好酒宴。徐鉉往主位上一站,高聲吩咐:“奏樂,請呂大人、周大人入坐。”有侍者立即走了上來,把二人往客位上引。
呂餘慶與周發貴飛快的對望一眼,二人皆是一動不動,呂餘慶朗聲說道:“徐大人,你又弄錯了!”
徐鉉一臉愕然,問道:“本使有何錯處,還請賜教。”
呂餘慶走到徐鉉面前,昂然說道:“這裡是大宋國境,驛館亦是大宋歡迎鄰國使節的驛館,於情於禮,應當請徐大人坐客位。”